诡谲陆离的梦境中,陈实狰狞的面容逐渐放大,却又停滞在时间中,弩箭周围的血液不再嘀嗒,那些流淌的血成了沈策被砍伤的手臂,他从悬崖下拉起她,在晕倒前一瞬,她回到了那座鸟语花香的山居院落,他亲吻着她,夸她乖顺。
“沈策……”
萧蕴文听着耳边的呓语,心情复杂地替她拢紧身上的薄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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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驶入大门前,车夫忽然停下赶车的动作,萧蕴龄身子往前倾倒了些。
她好奇地打开窗户,在马车对面,高大骏马上坐着长相端正中年男子,只是他周身萦绕着肃杀之气。
他俯视着她冷冷的一眼,分明是不含情绪的眼神,但萧蕴龄却像被摄住心魂般愣在原地,手上卸了力气,被撑起的窗户砰的一声紧紧合上。
马车启程时,她惊疑不定地将窗户开了一条缝隙,望向那个男人策马离去的背影。
他长得与沈策有几分相像,萧蕴龄猜测着他的身份。
待见到吴百山,萧蕴龄向他求证:“是武安侯来过吗?”
“正是。”吴百山肯定她的想法。
他们父子关系不睦,为何武安侯会到这里来?
“侯爷来兴师问罪,只是主子不在。”吴百山对她没有隐瞒,沈策不回侯府,武安侯便前来见这个不孝子。
她踏入书房,萧蕴龄看着纸上沈策留下的答案,脑海中却总浮现他的鞭伤。
他总是有许多事情忙碌,萧蕴龄虽每日到山居中温习功课,却有四天没有见到他,她只能将不懂的问题记在纸上,等他夜间空闲时提笔为她答疑。
吴百山进来给她添上茶水,他记起昨夜沈策的话,对萧蕴龄道:“主子今天会早点回来,他让您等着他。”
萧蕴龄应了一声,她手指轻触纸上沈策的字迹,他近来给她的回答,字迹愈发张扬,笔锋凌厉,似乎写下这些字的主人很不耐烦。
她对沈策的态度总是琢磨不透,或许她本性喜欢探索未知,但现实不容许她行差踏错。
冰冷的触感落在她脖子上,萧蕴龄被冰得惊醒,她撑着床榻睡眼朦胧,烛台已经点燃,树影映着棂窗上,月色从缝隙中披在面前男人身上。
她下意识退缩避开脖颈上的凉意,被压着后颈靠向他。
她嫌睡着不舒服,珠钗与耳珰都摘下放在一旁,如瀑的长发堆叠在锦被间,衣襟散开了些。
萧蕴龄抬眸望着他,他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身上,如蛰伏的猛兽端详猎物,压在脖子后的手掌摩挲她温腻的肌肤。
“你回来了。”
她娇笑着试图抱他,却被他冷漠的“别动”阻拦在原地。
萧蕴龄心中不解,她的眼神仿佛要破碎了,细碎的光在眼中闪烁。
……
萧蕴龄挣扎着推着他的肩膀,身后的棂窗发出吱呀的细响。
他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