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喜欢这些妾侍生的孩子,平日里从不用他们来请安,因此对他们的了解都来自下人的描述。
在沉湎淫逸的父亲和各种来路的女子共存的王府中,这些孩子被养得和他们的父亲姨娘一般,贪图享乐、虚荣肤浅。只是这位五小姐倒是很不一样,她不与姊妹发生口角,敬重父亲兄弟,体谅下人,每个人提起她都称赞她的善良、她的品德。
因此木云可怜她,可怜她被驯化成为那种模范女子,为虚名枷锁不断妥协。
只是木云没有想到,她眼中可怜可悲的女子竟然做出那样的丑事,连累整个王府成为他人的笑柄。
此时她再看萧蕴龄,只觉得她和她那姨娘一般,是个爬床的卑贱货色。
“听说你订亲了?”
萧蕴龄恭谨道:“是的母亲,下月初十出嫁。”
她说完便听到木云的笑声,像是听到好玩的事。
“急匆匆的,倒是和你二姐一般。”
二姐出嫁时,嫁衣下已经隐约窥得小腹的隆起,因此婚事低调简单地完成了。
哪怕知晓王妃言语中隐含的羞辱和讽刺,萧蕴龄脸上依旧平静无波,一副认真听从母亲教诲的模样。
难怪从前人人称赞喜爱她,木云竟不知道这个五小姐才是府中最能忍的角。
木云对萧蕴龄更加不喜,“你二姐当时闹出的事虽然难看,好在只有几个主子知道,外人看来是誉王的二女儿慧眼识珠,相中当时还只是举人的探花郎。而你不同……”
她话锋一转,手中的杯盏也随着放在案上,咚的轻响敲打在萧蕴龄心上,“你是王府的罪人,倘若我待你和其他人一般,犯错者未得到惩罚,后来者有学有样,怕是府内要乱套了。”
“你的嫁妆便自己准备了,你姨娘曾经很得王爷喜爱,凑出一份嫁妆应是不难。”
“你未来夫婿听说是商人,也算是正经人家,想来不会是那等谋划妻子嫁妆的。”
……
一字一句敲打在萧蕴龄身上,哪怕她来时有所预感,此时心中还是难免委屈。
浓郁的檀香熏入鼻端,不叫人感到宁静,反而让她有些心悸之感。
“我知晓的。”她乖顺道。
“还有一事。”木云靠在软枕上,明明都是坐着,却给人居高临下之感,“五小姐,你姨娘难道不曾教过你‘安分’二字如何写么?”
“母亲这是何意?”
她看到了萧蕴龄脸上平静的面具破碎,看向她的目光有隐约的愤怒,看着像是活过来了。
只是不知道这是否还是她伪装的伎俩。
“人应当知足,如今你的吃穿用度是不比从前,但你闹出那样的丑事,能留你在府中已经是王爷网开一面,不应该为此巴结下人,再丢了你父亲的脸面。”
她说的是陈实,她的侄子在她面前苦恼地倾诉五小姐的纠缠。以前这位五小姐便和陈管家有所来往,因此木云不怀疑陈实骗她。
自从萧蕴龄闹出丑事后,木云再回忆她曾经的行为,她与所有人交好,投其所好送给管家礼物,那些曾经以为是友善的举动,此时再看都充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