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是他此刻的写照。
鲜梣昨天才离开,今天他就马不停蹄地跑回来。这不是一时不等三刻是什么。
蔓延前脚进门,澡还没洗完,鲜梣的车子“呼啦”地进门了。
“小延,小延!”
他在楼下客厅里大喊大叫。
蔓延用毛巾擦着滴水的头发,来到楼梯口,我耳不聋。
鲜梣几个箭步冲上来,抢过毛巾就给他揉头发,“你要是今天不回来,晚上我要飞回去。”
能变成夜猫子的话,你可以试试。
蔓延推开他,“晚上吃什么?”
“我从餐厅把晚饭打包带回来了。”
乡下再好,那只是暂时的,还是自己的狗窝舒服。怎么待怎么都合适。
吃过饭,鲜梣拉着他去了地下室。
灯火通明的空间,几堵假墙拆得一干二净,两个人合用都还显大。
在画室的一角,新建了一个玻璃房,里面是几台崭新的大屏幕电脑。
“喜欢吗?”
“喔……”
蔓延别过头,声音低到让人有些听不清。
“怎么啦,你还想要原来挤挤歪歪的设置?”
蔓延依然往外走。
鲜梣扽住他的手臂,一手搬过他的头,就看到了他挂在眼角的泪珠,心里一阵疼痛。
“我以为我做错了事,让你的尊严受损。”
“我累了。”
这该死的阶梯床,以后他干什么都得被下铺的“监视”看光。
窗帘很华贵。只一层灰色的薄纱,掩不住月光的穿透,也掩不住星星的眼睛。
墙体有镶嵌式书架,里面是他爱看的各类书籍,旁边还有一扇玻璃小门,拉开它,零食,饮料,等等,满到不能再满。
鲜梣身上居然穿那件“擦脚布”从浴室里走出来,他扒着上铺的床沿子,“做好准备,你的生日只能在国外过了。”
“我不给自己庆生。”
蔓延把冰丝被蒙上头。
“你说了不算。”
“你说了算,你自己过。”
新的床,蔓延择席。
骗人的。他没择席的臭毛病,他的生命中哪里给择席创造过条件。
他不敢翻身,怕下面的人听到。
这跟把他放到炮烙上烧有区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