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小叔叔当真妥协了,她必然不会再见他,只求断的一干二净。贺忍奚蹭着她的脖子,浑身上下散着热意:“是我不好,害你担惊受怕,你不用担心谁会把你抛弃,舒沅,我才是离不开你的那一个。”温热的唇落在耳畔,像是被羽毛扫了一下,酥麻的感觉蔓延到四肢百骸。他轻声呢喃:“别轻易放弃,别说分手的话,阿沅,我们要一起对抗外界。”各自为了以后而努力,他们本该是一心的才是,不能被三言两语挑唆。舒沅攀在肩膀的胳膊倏地收紧,将贺忍奚拽到自己面前,两人距离很近,能闻到对方身上若有若无的清香。鼻尖相触,万籁寂静,似乎天地间只剩彼此。听不到滔滔江水声,望不见城市霓虹。只有宛如银河的夜空,凝视着车里相依偎的两人。舒沅被吻的使不上力,只能任由他抱着,摩挲着腕骨上的红绳。贺忍奚环着她的腰,一刻也不肯松开:“阿沅,你瘦了”。短短几天,舒沅的腰就又细了,下巴也尖了。这几天她过的也不好。舒沅透过车窗看着江面,声音轻飘飘的:“妈妈还是在生气,不让我出门,也不许我联系你,我们该怎么办?”贺忍奚指腹摸着她微湿的鬓边绒毛:“怕什么,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只要心意相通就好。爱迎万难。舒沅握住他的手腕,仰着头看他:“小叔叔,你说在菩萨面前许的愿望真的会实现吗?”神明真的能听到自己的祷告吗?贺忍奚唇角勾了勾:“心诚则灵。”舒沅眼神黯淡下去:“我明明很诚恳了”。“许的什么愿,或许我能帮你实现。”她摇了摇头,长长的叹了声气不说话了。如墨夜色泼洒在大地,斑驳月色落在树身,撒了一地影影绰绰。舒沅枕在他腿上,牵着她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平安绳。她还在为两人的事忧愁,眉头也皱着。贺忍奚低头,将她蹙着的眉头一点点化开,朦胧中能感受到舒沅的心跳。他声音低沉却清晰:“阿沅,我也有个愿望。”舒沅回过神来看向他:“你这种身份的人也有求而不得的东西吗?”贺忍奚笑了笑:“欲壑难填。”从相逢那一刻,种子已经埋下,即使假装看不到,余光却从她身上过了千万遍。欲念随着时间肆意横行,他抵抗无能,只能随着心走。舒沅睫毛轻颤:“那你的愿望是什么?”贺忍奚看着怀中女孩,娇憨模样惹得人心痒难耐,他笑了笑却不肯说话。舒沅勾着他腰带:“说说嘛,万一我能替你实现呢。”其实这个愿望,只有她能实现。他眼睛眨了眨,垂眸时永远带着几分于喧闹无染的淡然:“我想娶你。”深色让他显得分外清绝,可目光却沉冷。他打碎夜色,在暗色里朝她一步步走来。舒沅握着他手腕的力道大了些。她的愿望,似乎成真了。声音落下的瞬间,心跳跟着快了起来。强有力,震得她不知所措。贺忍奚将她抱到自己腿上做好,看她呆愣愣的模样沉沉一笑,上手刮了刮她鼻子:“吓到了?”的确有些唐突,舒沅不过20岁,明年才大学毕业,自己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说这些的确太早了。可他害怕,怕舒沅见识了更好的世界后松开他的手。这星球的确美,有北极光,珊瑚礁,遍山开满玫瑰的山谷,和纯净清冷的雪山。他要陪着舒沅一起去见证,要她身旁的人只能是自己,给她全世界的偏爱。要舒沅永远做他的小孩。毕竟在这段感情里,他从没给自己留后路。舒沅眼睛眨了眨没有说话。贺忍奚低笑几声:“你年纪还小,说这个早了些。”舒沅勾着他的肩膀,眸色潋滟,一寸寸靠近,直到触碰上他的唇。她吻的小心翼翼,轻轻触碰,温热细腻的气息一点点侵占着。她温暖着眼前的人,将他满身冷冽化去。“小叔叔。”舒沅轻声呢喃:“我们不能分开。”花店她无法想象没有贺忍奚的生活。话音一落后脑被大手扣住,贺忍奚反客为主,加深了这个吻。她浓密的睫毛跟着颤动,气息紊乱,只能随着本能去拥抱他,认真打量着着贺忍奚深情的眉眼。贺忍奚似乎有感知,动作停下来,细长双眸里似乎藏着一汪深色湖水,鼻端舌尖,都是她的清甜。他抚过她的眼角,喉结滚动:“乖乖,闭上眼。”声音似乎在砂纸上磨过带着一丝暗哑。舒沅的心颤了颤,随着他的诱哄闭上双眼。一双小手抵在他精瘦的腰线上,隔着衬衣感知着温度车内空气氤满湿气,连带着她的眼角眉梢都染上温意,只专注的感知着彼此。交颈相拥,极尽亲密。贺忍奚盘下来的花店舒沅一直没去过,刚得知后就去了南城,好不容易回来了妈妈又生气不让她出去。今晚有了机会,舒沅想去看看。贺忍奚自然想和她多相处些:“花店还没装修,先去看看也好,一切按你的意思。”舒沅挽着他的脖颈,娇柔柔的笑着:“我挣钱了就能包养你了。”这话要是落在旁人耳朵里,不知会掀起多少波澜。贺忍奚何等人物,京都珠宝大佬,谁见了都要礼让三分的人,也只有舒沅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而且他还甘之如饴。贺忍奚挑眉,语气带了几分揶揄:“舒老板要拿什么包养我?”舒沅头一歪,娇俏狡黠,像只狐狸:“用钱好不好,给你一卡车的钱。”他无动于衷。舒沅秀眉微微一皱:“那用珠宝?漂亮房子?”贺忍奚凑了过去,唇轻轻擦过她的耳垂,气息裹挟而来,燥的人无处发泄。偏声调又无比正经:“除了阿沅的美色外,不接受任何报酬。”发丝蹭着面颊,清香盈满鼻尖,若有若无的凉却让她耳珠跟着发烫。话说的也极有暗示性。舒沅脸一红,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好了,我们要去花店的。”照这个氛围下去只怕火会越烧越旺,好不容易见一面,她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里。虽然只要和小叔叔相处,就忍不住的被撩拨。但这次出来是背着妈妈,小叔叔又是个张扬的主,每次之后吻痕都久久不散,万一被发现,只怕舒映竹会更生气。贺忍奚箍着她的腰不肯松手:“再亲一口,不然没力气开车。”舒沅轻轻咬着下唇,口红被晕开显得艳丽浓烈,贺忍奚也染上绯红,妖的不敢多看。她只得过去亲了亲他的脸颊:“好了吧。”贺忍奚倒也没再逗她,开车门抱着她先去了副驾驶,然后自己才去开车。花店开在市中心,这会天色晚了正是人多的时候。街道上人流如织,车里却没人说话,与喧闹隔绝,几乎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舒沅握着他空闲的右手,两人十指相扣,都享受着属于对方的时光。贺忍奚的手腕上,有她求来的红绳。一个珠宝大佬的手腕上没有玛瑙玉石,戴着的偏偏是不值钱,随处可见的红绳。可这东西是他视若珍宝的小孩求来的,千金不换。车辆经过广场,能看到led屏上巨型广告牌。她侧了头去看,是云鹤最新系列的广告。可等看清后舒沅心跳一滞。画面上的人是抱着琵琶的舒沅。一袭淡蓝底的旗袍,手绘牡丹花悠然的绽放在裙摆,花枝顺着后腰蜿蜒而下,迤逦绰约。云雾缭绕间,她风姿绰约,美目盼兮,亦是娇媚,亦是温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