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住在老西街附近的小区里,”夏镜生指了指照片边角的位置,“这个方向,很近,不知道你有没有印象。”
唐乐当然没有印象。他搬走时还没上学,连自己在那儿住过都只有非常模糊的记忆。
“你经常来我们这儿玩?”唐乐问。
夏镜生摇头:“怎么可能,我那时候每天放了学也都得画画。”
又说错话了。唐乐汗颜,赶紧打补丁:“不过既然离得不远,那确实遇见过也不奇怪。”
“我有段时间经常来这儿写生,”夏镜生说,“和我妈一起,就在这儿附近,照片也是那时候拍的。”
“哇,”唐乐激动,“那说不定真的见过!我每天都在这儿玩呀。”
夏镜生笑了:“我有一天就在这个花坛附近不远的地方遇到一个小姑娘,看着我画了会儿画以后非要拉着我和我一起玩儿。”
“……诶?”唐乐眨巴了两下眼睛。
“我妈那时去弄堂口的小店买东西了。我和那小姑娘说我在忙,没空,被妈妈看到了会挨骂,”夏镜生说着就忍不住笑了起来,“你猜他怎么说?”
“这么说?”
“他本来头上两个小辫子,当场就拆了一个把橡皮筋递给了我,”夏镜生说着看了唐乐一眼,“他口齿不清说了一大堆,我也没全听明白。大概意思好像是说让我也学他那样把头发扎起来穿上小裙子,就可以变身,成为一个神秘人,干什么都不会有人知道,所以也不会被骂。”
“呃……”唐乐觉得有些微妙,“然后呢?”
“然后他就披头散发的被家长抓回去了,”夏镜生说,“留了根皮筋给我。”
唐乐听完,小心翼翼问道:“你觉得那是我?”
“都过去那么久了,他长什么样我早就记不清了,”他说着把相册翻了几页,指了指上面那个穿着裙子对着镜头飞吻的小娃娃,“只记得那两个小羊角辫。”
“嗯,”唐乐装模作样点了点头,“我好像也记得有这么件事。”
“真的?”夏镜生看向他。
假的。他稍长大一些后就连被打扮成过女孩儿的印象都没了,又哪会记得这些细节。他只是单方面希望那个人真的是自己罢了。
这样的话,不就意味着他们的缘分从很久很久以前就种下了么?
“那皮筋还在吗?”唐乐随口问道。
夏镜生点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