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身下去的时候,江凭风依旧在挣扎,且刚刚的死结打得太死,他只能弯下腰凑得更近。就在将要解开的时候,路明的半跪在床边的膝盖,无意识碰到了江凭风胯间。刹那间,他的表情比看见股市崩盘了还要精彩。他的脖颈处,还不停喷着江凭风灼热的呼吸,一下一下,扫过他的肌肤,痒痒的,很快就红了起来,从脖子一直蔓延到耳根。“江凭风?”路明决定改变策略,先把人喊清醒。可是江凭风没有回应他,已经重新闭上了眼睛,似乎很难受,呼吸变得很重,路明也是男人,刚刚还不小心碰到了那里,他当然知道对方为什么会难受。路明没有再给他解领带,右手搭着自己的额头,表情依旧是严肃的,但此刻细看会发现,透着几分苦恼跟无措。尤其他的耳根,红得实在厉害。他端坐在床边,看着巨大的落地窗外出神,根本不敢回头看一眼床上的江凭风。好像那是什么洪水猛兽似的。就这么坐了会儿,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是他母亲林夫人打过来的。他知道打电话过来是为什么,今天他没有按时回家吃饭。路明接通电话:“喂?妈?”林夫人问他:“今天是公司有什么事吗?怎么没有回家?”路明回头看了眼床上痛苦挣扎的人,在心里叹了口气,说:“抱歉,临时有点事,您今天自己吃吧。”“好,你多注意休息,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情,就打电话问问你,那你忙,妈先挂了。”“嗯。”通话结束后,路明看着手机沉默了会儿,然后打电话给方助理,让他去自己家陪林夫人一起吃饭。路明虽然是个工作狂,但作息稳定得像个变态,早中饭上下班都非常准时,不出差不应酬就每天回家陪自己妈妈吃饭。他的助理没成家,基本都是跟他蹭饭,都蹭成习惯了。路明是个很多面的人,作为京圈几位商界的传奇人物之一,他无绯闻无八卦,还不爱处理工作以外的事情,熟悉他的都知道他脾气好,但大部分都是对他不熟悉的人,所以都以为他像表面上看起来那样不好惹,是个雷厉风行、手段狠辣的狠角色。但其实不惹他,他就是个每天规规矩矩回家陪妈妈吃饭、为了不让弟弟跟妈妈吵架,自己去帮妈妈解决弟弟恋爱对象的好哥哥好儿子。如果不是他太不解风情,喜欢他的女孩儿估计得绕京城一圈。说他不解风情并不冤枉他,毕竟相亲从来没记住过女孩子的名字,聊天的切入点永远离不开工作,还总是严肃得板着脸。所以,不解风情的路董并不讨女孩子欢心。就算有个别对他有意思的,要不不敢追,要不追到一半,就会因为太无聊而放弃。“阳崽……”路明走了下神,没听清他在说什么。等回头去看,江凭风已经安静了,他眉心轻轻蹙起,睡得依旧不踏实。路明往他胯下看去……还没消。他想了下,伸手扯过被子,将他下半身盖住了。然后自己起身走到窗边的桌前坐下,视线转向窗外,准备今晚就这么过了。他作息规律,已经很多年没有熬过夜了。今夜番外:江凭风vs路明(5)第二天醒过来,江凭风感觉自己身上疼得厉害,肩膀、头、手都跟被车轮碾过似的疼。其实很正常,毕竟被绑了快一个晚上,后半夜路明才给他解开。但对此毫无记忆的江凭风却觉得极其不正常。他醒过来后,先是觉得身上到处疼,随后就看到了落地窗旁坐姿端正的高大男人。那一脸严肃正经的表情,看上去高不可攀又纤尘不染,丝毫没有禽兽之行后的慌乱跟心虚,还能在跟他对上视线时,冷静地对他一点头,说:“早。”江凭风面无表情:“……早你妈。”路明:“……”路明微微皱眉,不理解他这突如其来的火气从何而来,是觉得自己昨晚绑他的时候太用力,弄疼他了?要不说他脾气好呢,尤其对着比自己小那么多的人,他发不出火。这跟他从小受到的教育有关,孩子可以不懂事,可以任性,但他不能。所以即便江凭风一大早就飙脏话问候他母亲,他还是耐着性子问他:“我昨晚弄疼你了?”江凭风没有说话,眼睛死死盯着他,跟一头被惹怒的饿狼一样,仿佛在看着自己的杀父仇人。路明实在不理解他的怒火,但还是贴心地换了个问法:“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岂料,江凭风根本不关心他的问法,咬牙切齿地看着他,要不是手臂太疼爬不起来,估计已经过来跟他拼命了。江凭风问道:“路明,你只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吗?”路明愣住了。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拿他跟下三滥挂钩。他从前听得最多的都是根正苗红,是青年才俊,是洁身自好。江凭风的话刷新了他对自己的认知。原来他还可以用下三滥来形容。“我想你应该是误会什么了。”路明也不是傻子,江凭风这一副要杀了他的模样,很显然是以为自己被占了便宜。路明接着说:“昨晚我在玫瑰之约酒吧看到你,你喝多了,所以我就带你回了酒店。”江凭风盯着他:“看见我喝多了,然后你把我从酒吧带去了酒店?”路明沉默了下:“我问过你住在哪儿。”江凭风躺在床上,依旧死死盯着他,不说话,但恨意几乎化作利刃,将他千刀万剐无数次了。路明有种百口莫辩的感觉。他低眸沉默半晌,沉吟道:“我打电话找个医生过来。”说完从房间出去了,去了套房的连一间娱乐室,应该是怕江凭风看见他不开心,过了十几分钟,等私人医生到了,他才重新回到房间。医生大约四十来岁,但挺显老的,先给江凭风看了肩膀手臂,最后惊讶地问路明:“路董,您昨晚绑了他多久?”路明微微蹙眉,似乎在计算时间,最后说了串精准的数字:“四个小时零二十八分钟。”不出意外,他再次收获江凭风带着痛恨的目光洗礼。路明想解释,但医生打断了他:“您拿领带绑他干什么?”路明觉得江凭风这个年纪的年轻人,应该还是挺在乎脸的,所以没有说自己被强吻的事情,模糊道:“他有些不听话。”医生有点惊讶地将目光在他俩身上来回转,最后叹气,说:“路董,您别玩太过火了,对身体不好的。”路明:“……”突然就越抹越黑了。“你昨晚带套了没有?”江凭风忽然冷着脸问,看来他已经接受现实了,最后一点要求,就是必须带套。可是路明连根手指头都没碰他,带什么套?路明觉得自己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尤其医生在这里,他不好开口解释说是江凭风自己昨晚强吻他,占他便宜,轻薄他。他确定自己如果说出来,江凭风会无地自容。他昨晚在车上听见他吻自己时的细微的哭声,很难过、很委屈,甚至有些卑微。这样外表看起来强大,其实无比脆弱的人,最是棘手,最是难哄。医生闻言,忽然道:“带套?路董,您昨晚跟他……两位都是第一次吧,来来来,赶紧的,把裤子脱了我给你看看,别整出来撕裂伤就不好了,路董这技术……”他话没说完,但路明脸黑了。只要是男人,就受不了别人说他不行,以及说他技术不好。路明一手按在被子上,对医生说:“不用看了,我们昨晚什么也没有发生。”医生还以为他不好意思,非要去拉江凭风的被子,要脱他裤子,嘴里着急道:“不要讳疾忌医,我这么大年纪了什么没有看过,路董你让开,我给好好看看,您别让他遭罪啊,那里要是撕裂了可不是开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