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佣似乎认识路明,看到他,尊敬又热情地打过招呼,然后便领两人进去。江凭风走在路明身侧,小声问他:“这是你的庄园?”“之前不是,但现在是。”江凭风仰头看着金碧辉煌的房子,很豪华,但装修风格明显不是现在流行的现代化。他回头,有点儿好奇:“为什么要买一个很多年的废弃庄园?不可以买个新的?”说话间,两人已经进了其中一栋别墅。女佣在门口的时候,就已经停住了脚步,没有跟进去。江凭风不知道从哪时候开始被牵着手的,好像他反应过来时,自己的手就已经在路明手里握着了。男人的手温暖宽厚,柔软匀长,养尊处优到连一点薄茧都看不到。不像他,常见打游戏还玩蝴蝶刀,不仅有茧还有浅浅的疤,有时候自己洗澡蹭到身上其他部位,都会觉得不舒服。江凭风低着头,看着两人紧握在一起的双手。他能感觉被路明握着时的柔软,自然就能够想象得到,路明握着自己手时的不愉快体验。他尝试着抽了抽,想把手拿出来,没抽出来,路明却回了头,明知故问:“怎么了?”江凭风这才将目光从手上挪到他脸上,但说的却是:“你的手很软。”要不是表情不对,这实在很像外面某些男生泡妞时说的话。不过路明知道,江凭风不会泡妞,也不会泡他。他估计就是很好奇他为什么他的手这么软。“以前学过很长一段时间的钢琴,教我的老师说,钢琴家要好好保护自己的手。”江凭风没问他后来为什么没有成为钢琴家,显而易见的,路明被迫接手了家族生意,并且还要肩负起照顾路夕这个顽劣弟弟的责任。能够追求梦想的可能性确实不大。两人走到一条长廊时,就停下了。长廊两侧挂着很多画,色彩跟画面充满了童真童趣,很明显是个小孩子画的,没什么艺术价值,但却都用玻璃相框很好地保护着。江凭风走到离自己最近的一副画前,那是副用马克笔画的卡通画,几个小人站在彩色的的天空下,手拉着手,虽然嘴巴画的有点歪,但不难看出都笑得很开心。如果用成年人的眼光看的话,老实说真挺幼稚的。江凭风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出了声,问身后的路明:“你画的?”“不是,你小时候画的。”江凭风脸上的笑容立刻没了。他没回头,路明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于是看着那幅画,不知死活地问:“我觉得画的很有意思,你觉得呢?”回答他的是江凭风长久的沉默。他没觉得很有意思,他只觉得幼稚,如果这幅幼稚的画出自路明手下,那确实很有意思,但如果是他自己小时候画的,江凭风觉得一点意思也没有。“我不记得我画过这幅画。”潜台词就是不承认这幅丑画是他自己画的。路明却哄着他:“你很小的时候画的,不记得很正常。”江凭风没说话,视线落在长廊里,借着走廊上方的筒灯,一直蔓延到尽头。除了画,两边其实还有很多照片。虽然是小时候,但还是能够看出是他自己。路明不会骗他,所以这画很显然真的就是他小时候画的,但因为过去了近二十年,他早就忘的一干二净了。江凭风忽然开口:“你问我父母要的?”“不是。”路明伸手抚摸着离自己最近的那副画,解释道:“这片庄园曾经属于你的父母,你小时候,是在这里出生的。”江凭风转过头,静静地看着他,忍不住有些好奇他说这些的原因。在一起这么久,除了签恋爱协议那次,路明从来都没有提及过江凭风的父母。这是番外:江凭风vs路明(33)打电竞的作息跟平常人不同,教练也是这样,这一点只要打过比赛的都知道。所以何辞一大清早接到江凭风电话的时候,没有挂断,而是强忍着睡意接通了——他怕江凭风这么急是真有事儿。“喂?喂?喂?!凭风啊?”一连喂了好几声,何辞都要给自己喊清醒了,对面江凭风也没见出声儿。何辞怀疑是不是挂了,还是音量关了,又使劲揉了揉眼睛,眯着眼睛去看手机上的显示。没挂,音量正常。所以江凭风大早上发什么神经,打了电话过来又不说话?!“江凭风?你听着呢吧?还是睡着?喂?是不是不小心碰到手机了?”“教练。”对面安静了三秒后,终于有声音了,是个很清醒的声音,听不出半点睡意,反而充斥着几分沉闷,低声说:“没事,你继续睡吧。”何辞:“???”何辞直接气醒了,从床上一溜烟爬起来,喊道:“不是,你一大早上消遣我呢?你人在哪儿呢?”江凭风直接把电话给他挂了。何辞看着通话界面,整个人都无语住了,搞什么啊,打电话过来又不说事儿,江凭风什么时候这么吞吞吐吐的了?他真没事吗他?忽然想起昨天晚上江凭风是被路明接走的,而且还因为打架去了警局,何辞不敢细想下去,赶紧下床穿衣服,边穿边给陆文打电话:“喂?陆经理?你们路董今天上班去了吗?没有,我就随口问问哈哈哈,没去?好的好的,能不能问问你们路董平常住哪儿……”何辞边拉裤子拉链儿,边着急忙慌地冲出了宿舍,连房门都忘了锁。他急得上蹿下跳,而这边的江凭风挂断电话后就把手机随手搁在桌上,转头望着落地窗外出神。早上七点左右,路明出门去公司了,所以现在家里就他一个人,阳台那把藤椅被江凭风霸占着。藤椅给路明坐着刚好合适,但江凭风坐就明显大了些,他整个人懒洋洋地陷在椅子里,更能看出身形偏向清瘦,明晰雪白的双腿从裤脚里伸展出一小节脚踝,上下交叉着,是极为优美的体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