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这身子怎么可能跑的过猴子般矫健的季阳,就连老黑几人都没有追上。季阳一上楼,直接一脚踹开房门,吼道:“你他娘的要债就要债,老子能不给你吗,打什么人打?信不信老子报警!”门一开,先跟地上瑟瑟发抖的他爸跟后妈对上了视线。那俩人看见他,当场就哭出来了,几乎要爬过来抱他大腿:“阳阳!阳阳你总算是回来了,阳阳啊!”季阳怒不可遏地抬头,然后跟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冷不丁对上了视线。他整个人一愣,是路夕。季阳看着他满脸的阴郁跟可怕,呆了下,片刻后,才终于回神,颤巍巍指着他,大吼道:“不至于吧路夕!我也没把你妈怎么样吧?我骂都没骂你妈一句,我不过就是跟她说了两句狠话,你犯得着带一堆人杀我老家来给我整这么一出吗!!!”“我他娘的就问你至于吗!!!”“不想过了我们可以分,你他娘犯得着这么赶尽杀绝?!!”作者有话说:两个受受之间的友谊。阳崽:他好香好干净啊,好想跟他贴贴白初:这么可爱的人,那些畜生怎么忍心伤害他的?被耍(4000+)季阳的话并没有说完,因为路夕抱住了他。跟从前任何时候都不一样的拥抱,起先很轻,似乎生怕将他碰碎,等接触到真人,感觉到是鲜活的后,那口僵着的气缓缓吐了出来。抱着他的双臂不断用力,恨不得将他嵌入自己身体,融进血肉。“阳阳……”他一开口,季阳才发现他声音沙哑得可怕,要不是人在他面前,他肯定听不出这会是路夕的声音。他怎么了?路夕抱了他一会儿,忽然松开他,伸手摸着他的脸,紧紧地盯着他,语气都是颤的:“有没有受伤?有没有人欺负你?““有。”“谁?”路夕的眼神一下子凶狠起来,阴冷幽暗。“你。”“……”路夕怔了下,随后垂下眼皮,轻声说:“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我的错。”“你没错,你能有什么错啊,不是说我欠操吗?我还以为你千里迢迢过来弄死我呢,带这么多人大老远过来,把我家都要拆了,我谢谢你啊。”“阳阳。”路夕像是没有听见他的阴阳怪气,伸手将人抱抱在怀里,右手按着他后颈,让季阳靠在自己肩上,似乎这样才终于安心了些,但声音还是哑的,很轻,“我吓唬你的,不会那么对你,都是骗你的,我只是害怕你跟我分手,我怕你像两年前那样不要我了。”季阳只觉得他今天格外奇怪,自己不过就是背着他偷跑回家,他至于一副吓丢了魂的样子吗?装的吧?妈的装的还挺像,肯定是怕自己跟他算他妈那笔账。一想到路夕他妈,季阳就更来气,用力推开他,不让他抱自己,指着他说:“别拉拉扯扯的,站那儿别动,别过来,别搞的我好像跟你很熟一样。”这会儿功夫,老黑跟郁白初已经跑上了楼。先看见地上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的中年夫妇,扭头,然后才看见餐桌旁的路夕跟季阳。两人中间隔着餐桌。季阳手指着,一脸暴躁地让对方别过来,站远点,再过来自己就顺着窗口跳下去。路夕眼神里全是惊恐,举着手,轻声说:“阳阳,你冷静,我不过来,你别乱动。”季阳不是第一次这样闹,以前在宿舍住宿的时候,但凡路夕哪里惹了他不高兴,季阳都是直接往阳台上一站,指着路夕大声威胁:“你来啊,你过来老子就跳下去,我让你死老婆!”路夕了解他,胆子比针还细,知道他不敢真跳,所以基本都是很敷衍地安抚:“对不起,我错了,下来行不行?”季阳很好哄,听见他这么说,就真的乖乖下来了。但是现在的画面让郁白初有些出乎意料。路夕的表情,似乎是真的觉得季阳会顺着窗口跳下去,郁白初往下面看了眼,六楼,再借季阳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跳。郁白初看着路夕眼神里几乎藏不住的惊恐跟害怕,愣了下。他真的以为季阳会跳下去么?他难道看不出来季阳只是在跟他闹?“阳阳,过来。”季阳一看见是郁白初上来了,就开始告状,指着路夕大声说:“白初我跟你说他欺负我!他跟他妈一起欺负我!”“嗯,我知道,我们回头再说,先解决眼下的事情,好不好?”他一说,季阳才注意到地上都快被吓傻的他爸跟他后妈。季阳18岁出去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其实从他当年跟着路夕离开,就没想过要再回到这里。尽管他那时候以为路夕比他自己还穷,但确实是做好了破釜沉舟的打算,哪怕跟路夕两个人一起饿死在外面,也不想回来受这俩的气。他爸跟他后妈是真的狠,季阳初高中阶段都是吃着竹板炒肉长大的,屁股开花是常有的事情。如今四年过去,记忆里凶悍泼辣的两个人,却战战兢兢坐在地上,半天连声都不敢吭。如果问季阳有什么感觉,他只想说——爽!房间里东倒西歪的桌椅摆件都被扶了起来,楼下的季浩也被拎了上来,丢在地上,蜷缩着,疼的连话都说不出。女人一看到自己儿子成这个样子了,心疼得不行,干净跑过来扶:“浩浩,浩浩!你没事吧?过来给妈看看,呜呜浩浩……”季阳看着,回头去看路夕:“你把他打成这样干嘛?”路夕:“他不肯告诉我你在哪儿。”季阳:“……”不是,你有没有想过人家可能根本就不知道呢?而且季阳并不知道燕图南是怎么耍路夕的,所以很不能理解他这脑回路,皱眉道:“你妈找人把我绑回家,你不去跟你妈闹,你跑我家来把他俩揍一顿?”“路夕,你没事儿吧?”路夕垂下眸子,没有说话。那群保镖大概是跟着路夕不久,所以还不知道谁是老大,闻言似乎觉得季阳无理取闹,便有人忍不住说:“你怎么这么不识好歹呢?”季阳瞪大眼睛,立即就要上脚去踹他:“被他妈羞辱的不是你,你特么不难受是吧?说你妈的风凉话呢!我抽你信不信!”郁白初伸手拉住他。路夕回头,眼神刀子似的落在那个多嘴的保镖身上,冷冰冰瞪他一眼,面无表情道:“你跟着寇行的时候废话也这么多吗?”季阳愣了下,觉得这个名字耳熟。随后忽然想起来了,本来都要忍住的脾气,瞬间绷不住了。冲过去一脚踹在那人腿上,吼道:“不提寇行我还不想踹你!上回在警局他还挺会阴阳怪气的,你回去告诉他,老子不仅嘴硬,拳头更硬!”季阳这人记性不怎么好,很多人见一面就忘了。但是重逢那天,在警局跟着路夕一起进来,说他识时务,说他嘴硬的那个笑面虎,季阳记得死死的!那个笑面虎,两面三刀!路夕在的时候一副来帮忙的模样,路夕一走,就特么讽刺他,讽刺他清高!讽刺他有眼无珠!讽刺路夕现在老婆孩子都有了自己再往上凑就是不识好歹了!季阳越想越气,转头瞪着路夕:“看不出来你桃花挺旺啊,男女通吃嘛,魅力无限呀路二!”路夕:“……………”他这次真的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但好在路夕已经不是曾经那个路夕了。立即就说对不起,然后看向郁白初,很明显是求他帮自己。郁白初也记得寇行,但他其实不明白季阳为什么会这么愤怒。“阳阳,要不我们先处理眼下的事情吧?”话题总算是拉了回来。老黑找了两个凳子过来,放在季阳跟郁白初身后,让他俩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