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听子苓说甄贵人有了身孕,我真的羡慕,乃至嫉妒,可……为何甄贵人都有孕了好几回,我却迟迟没有动静。”
芳岚连忙嘘声,生怕陵容下一句就是要去害甄嬛。“娘娘切莫乱说,甄贵人自有甄贵人的福气。”
“姑姑,我不会的,甄贵人肚子里是皇上的孩子,皇上喜欢孩子,我不会去害甄贵人,我只是太羡慕了,说说罢了。”
得,娘娘是真的没救了,还不如和她商量着怎么去害甄贵人,现在商量还来得及吗?
“娘娘别哭了,六皇子回来看见该难过了,皇上若瞧见也该心疼了。”芳岚姑姑只能宽慰着。
摊上这个主子是她的福气,皇上赏赐的多,娘娘自然大方,情绪更是稳定,这些年竟是没发过脾气,就是一碰上和皇上有关的眼泪总多一些。
“姑姑,你说的对,方才许太医开的药呢,还有子苓呢?再让子苓给我熬上一碗,许太医说了,这药最是滋补身子……”陵容慌忙擦去眼中的泪,颤抖着声音道。
“太医不是说先前两次是侥幸,会不会上天垂怜,在给我一个侥幸……我托家中让大师开了光的佛像呢,有没有摆在佛龛上面?”
“娘娘放宽心,已经给小主子供上去了。”说起未出生的孩子,芳岚一阵愧疚,她真的没有察觉到娘娘有了孩子,竟这样稀里糊涂被皇后给害了。
皇帝只能透过一条细缝看着里面人低着头颤巍巍发抖的背影,零零散散的哭泣声,看起来脆弱无比。
理智告诉他,他是帝王,不该对着这样炽热的爱做出太多的回报,不该迈入宫中一步,应该装作什么都没看见,转身离去。
可闭上眼睛一想,这又何必呢,他从前已经对这份爱做出了回应,容儿才更如此爱着他,一切的源头都是他的回应,开了头他愿意负责到底。
况且,她的难过不都是源于他吗?
容儿唯一的倚靠便是他了,她的母家……不说也罢。
容儿的弟弟甚至只是一个比岁岁大一岁的小孩,只期待着岁岁以后能争气些,让容儿少操心。
门被打开了,咯吱一声,芳岚只顾着安慰陵容,以为是子苓,“药怎么那么快就端了上来?早上不才喝过一碗吗?先端出去吧。”
外面的人没有做声,直直走到陵容背后,怀抱在怀中。
芳岚姑姑抬头一看,皇上居然来了,她不是没有眼力劲的人,匆匆离去,脑海中还在想,皇上……究竟听了多少进去,幸好,刚刚冲动的话她没说出口。
陵容察觉到了是皇帝来了,脑海中全然忘记了芳岚的话,更肆无忌惮在皇帝怀中泣不成声。
“容儿,弘景和明和就够了,就够了……答应朕,别再勉强自己。”皇帝的越抱越紧,光线斑驳,只觉得陵容冷白如玉般的脸上格外落寞。
陵容糯糯应下,“不许再喝了,是药三分毒,朕该心疼了。”
他是真心疼了,本就身子不好,再喝下去,该怎么得了?就怪那日醉酒,说的些胡话,让容儿记在了心中。
两人相拥许久,陵容的心绪才缓缓平静下来。
门外传来叩门的声响,“是谁?!”皇帝言语间有些不耐烦。
“皇阿玛,是弘景,弘景来看额娘了,额娘快来瞧弘景带了什么。”
皇帝算了算时间,这才什么时辰?弘景莫非不学好,学着三阿哥逃课,还来打搅他和容儿独处,这个小兔崽子。
皇帝抄起一旁的戒尺,这戒尺还是陵容害怕弘景调皮管不住孩子,特地让内务府制的,没想到这些年一点没用上。
“怎么现在就回来了?”弘景若不是看到皇帝手上戒尺,还以为皇帝在关心他,不过他来的好像确实不是时候……
看着陵容泪盈盈扑在皇帝怀中,眼中的绵绵的情意,怪不得皇帝这样生气。
“皇上,把戒尺放下,孩子该害怕了,弘景这是想额娘了,你也不是不知道弘景不光要念书,还要习武,哼,还有人坏心肠让弘景的练武师傅延长练武时间呢。”陵容柔声劝着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