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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之璇一看这场面，赶紧跟南枫道歉。“对不起南助，我妹妹都被我们家人惯坏了，对不起对不起。”方之璇温婉识大体，弯着腰跟南枫鞠了好几个躬。南枫扶住她的胳膊，轻言细语：“方小姐把妹妹带回家吧，让桑先生知道不好。”方之璇抬头看看面前的女人。即便挨了一巴掌，又被方之锦这么一闹，整个一楼层的人都在看热闹。可是她仍然淡定，从容，稳稳控制着局面。方之璇唇角略略抽动了一下，挤出一个笑容。“真是不好意思啊，南助，以后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了。”“姐，你跟她道什么歉？昨天我就发现她跟姐夫眉来眼去的，今早我看到他们从同一个小区出来，这个女人”“好了！”方之璇怒吼一声，打断了方之锦的话：“还不够丢人？跟我回家！”她拽着方之锦连拉带扯到门口，还不忘跟南枫连连道歉。“南助，要不然你等会去医院检查一下，医药费我出。”“不用。”南枫一直送她们到电梯门口，微笑着道：“小意思而已，我有药。”方之璇又是一鞠躬，拉着方之锦进了电梯。南枫仰头看着电梯上方跳动的数字，一直等到变成了一层，才转身。小关在一边伸头探脑，小心翼翼地问南枫：“南助，要不要拿清凉膏给你？”“不用。”南枫迈步往办公室走：“我等会洗把脸就行。”“那个方小姐，还真的挺识大体的，大家闺秀就是不一般”小关说到一半，发现南枫在看她，赶紧往回找补。“我是说，她妹妹就差多了。”南枫笑笑，似不以为意：“人家本来就是大家闺秀，好了，跟其他人说，今天的事情不许外传，也不能让桑先生知道。”“哦。”小关点点头：“我去跟他们说，南助，你的脸真的不要紧？”南枫摇摇头，走进办公室。她走到窗边往楼下看了看，正好看到方之璇姐妹从寰宇的大门口走出来。方之璇忽然抬头往南枫的方向看了看。南枫没躲，这里十九层，她什么都看不见的。不管方之璇是真的识大体也好，还是和方之锦一唱一和演的一出戏也好。这是在点她，表示她们已经知道了她和桑胤衡的关系。让方之锦给了她一个下马威。意思是以后你好自为之。不过，方之璇倒不笨。南枫笑了笑，去洗手间洗了把脸，也来不及化妆，就继续工作。下午桑胤衡回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出来南枫没化妆。她虽然容貌出众，但在公司还是会化一点淡妆。所以当南枫交报告给他的时候，他不咸不淡地问了一句。“脸怎么了？”他又打你了？南枫巧笑倩兮：“可能是我新买的粉底有点过敏，脸不舒服，就把妆卸了。”桑胤衡工作繁忙，也没细究，这事就过去了。南枫松了一口气。自己挨了一巴掌就算了，没什么大不了。但如果闹大了，让桑夫人知道了就不好了。在事情没有扩大之前，湮灭星星之火。下午有点空的时候，她就补了个妆。毕竟晚上还有约会，她如果素着一张脸去，桑夫人一定会不高兴的。像她这样的小奴才，要伺候的主子有很多。妆刚化到一半，就接到了妈妈的电话。南枫用肩膀夹着电话，一边描眼线一边说：“妈，昨晚睡得好吗？”妈妈一开口，声音就是哽咽的。她立刻放下手里的眼线笔，声音不由自主地发紧了：“他又打你？”“不，不”妈妈鼻音浓重：“有点感冒。”“妈，你搬出来住，我找律师跟他离婚，这种人为什么要一直姑息他？”“他不是坏人。”妈妈到底还是哭出声来了：“就是性格怪了点，小枫，你和小山都是他供出来的，我们要懂得感恩。”“他养我们，我们感激涕零，现在我挣的所有钱都给他。他要赌就赌，要玩女人就玩女人，但他为什么还要打你？”南枫从椅子上站起来。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事能让她激动了，除了她妈妈的事。“小枫。”妈妈还是在哭，只是声音越来越小：“你能不能把这个月的生活费提前给我，妈妈对不起你”“他又去赌了？”“他也就这点爱好”南枫本来想说，让他自己找她来拿。但是想了想，又算了。妈妈还在他身边，为了妈妈，还是得忍着点。南枫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说：“妈，我不想再听到他打你的事情了，你再这样忍下去，我怕我忍不了有一天拿一把刀把他杀了。”妈妈哭的喘不过气来：“小枫，你不要这样讲，你这样讲妈的心都要揪起来了，其实他也不是经常这样，他最近手气不好，心情也不好。”南枫头痛欲裂，她打开窗户吹风，深吸一口气：“我让你搬出来跟我住，又不是一定要跟他离婚，你先跟我住一段时间，总得让他收敛一下。”“小枫，你这么忙这么累，我怎么能拖累你？”南枫心里堵的慌，转身想在抽屉里拿烟，一扭头看到了站在办公室门口的桑胤衡。她顿了顿，后面的话就没说出来。“妈。”她压低声音：“我知道了，稍后。”“你快忙吧，别耽误你的事了。”南枫挂掉电话抬起头的同时，脸上已经挂上了明媚的笑容。“桑先生，您找我？”桑胤衡在门口有一会了。本来是有个合约要找她的，却听见她在打电话。很少在她脸上看到焦急气愤的表情。大多时候，她都像一个完美的机器人，把所有心事都埋藏在心里。桑胤衡把手里的合约递过去，随意问了一句：“需要帮忙吗？”我们说好的“没什么事，妈妈打来的。”南枫笑的云淡风轻：“就家长里短，不劳您费心。”桑胤衡大概知道南枫家里的事，但每次他过问，南枫都四两拨千斤地拨过去。她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处理不了的也不找他。桑胤衡早就知道自己找了个好情人。天下独一的好。就连一脚踢开她，都轻轻松松。她甚至可以自己滚开。她可能是最知道自己斤两的情人了，只待在自己的位置，绝对不会往前进一步。桑胤衡把合约给她就出去了：“下班前给我。”“好的。”南枫微笑：“我马上弄。”她的笑意随着门合上，立刻消失。她长长地叹口气，将窗帘用力拉开，转身坐下做事。寰宇是五点半下班，但她从来没按点下过班。今天也是，这个合约相当麻烦，她整理了半天，眼看都六点半了。和悦在城西，这个时候高峰期，开车过去至少三四十分钟。她紧赶慢赶，才全部整理好，赶紧送到桑胤衡的办公桌上。他也没下班，办公室里只亮着桌上的台灯。她把吸顶灯打开，笑着说：“太黑的环境看电脑伤眼睛。”桑胤衡抬头看她一眼，只见她的妆容精致。“看来我给你的工作太少了，连妆都化好了。”“刚才蹲厕所的时候顺手化了一个，有颜有性，随便化一化。”她难得开玩笑，看上去心情不错。“没事的话，桑先生我走了。”“我还没看完。”桑胤衡打开合约。南枫只能站在桌前等他看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南枫悄悄看了眼手机。六点三十五了。现在飞车过去都不一定能赶得及。可能她频频看手机被桑胤衡发现了。他头也不抬，语气寡淡：“耽搁你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