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枫在房间里换衣服的时候,听到母子俩人在客厅说话。“安纳怎么样了?”“还在医院,已经转进普通病房了。”罗琳声音哽咽:“断掉的肋骨差点插穿了肺,差一点点”“那个人渣在哪里?你们报警了吗?”成熙咬牙切齿的声音。“报警了,但那个人渣请了律师已经保释了,他反咬一口,说你姐姐出轨,并且挑衅他,而且他当时喝了酒”“我要杀了他!”“成熙。”罗琳哭了:“不要冲动,如果不是你二姐打给你,我都不想告诉你”“所以那人渣才有恃无恐!”成熙暴怒,整个客厅都回荡着他的吼声。南枫换好了衣服没有立刻出去,环顾房内。在床头柜上放着成熙和他两个姐姐的合影,他们头挨着头,脸贴着脸,看得出感情很好。过了好一会,她才从房间里出来。成熙靠在他妈妈的肩头,把满头的卷发弄的乱乱的。看到南枫出来,罗琳立刻擦擦眼泪,又拍拍成熙。“张小姐,我给你们准备点吃的,吃点东西就休息吧。”“您叫我静桦好了。”南枫走过去,抽了张纸巾给成熙:“你冷静点,刚才你吵死了。”成熙起身吸了吸鼻子,接过南枫的纸巾:“我又没哭。”“给妈妈擦眼泪。”“不用。”罗琳看看他们,忽然又笑了:“成熙好像有点变了。”“我哪儿变了?”“我去给你们拿吃的,去餐厅等着。”南枫其实不饿,但罗琳准备了很多吃的。她没有大半夜吃那么多东西的习惯,吃了一点点,倒是成熙,狼吞虎咽吃了很多。这个人,在妈妈面前,和在外面,是完全不同的样子。临睡前,她关门的时候,听见罗琳在跟成熙说。“你是不是很喜欢她?”坦白局桑胤衡从特护病房转到普通病房的那天,安辛丑带着他的未婚妻来看桑胤衡。未婚妻也是出身名门,名媛圈赫赫有名的,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都是认识的。安辛丑一看到桑胤衡,吓了一跳:“老桑,你怎么搞成这样?形容枯槁,皮包骨头”安辛丑夸张了一点。桑胤衡靠在床上,公司高层刚刚来病房开完一个小会,他显得有些疲惫。“刚好刚才谈到了北山那个项目,明天你去下现场。”安辛丑在床边坐下:“你现在还有心情谈公事?”“那谈点别的。”桑胤衡向身边的高凡抬抬眼皮,高凡便递给安辛丑他的手机。安辛丑有点纳闷,接过来看了看,表情逐渐尴尬。“这个人,是你的秘书吧,她扮作护士把南枫的血液报告给了老张,你不解释下?”安辛丑怎么知道这陈年往事被桑胤衡挖了出来。他揉揉鼻子,本来想还想抵赖,但抬起头撞见桑胤衡沉沉的目光,他叹了口气,老实交代。“是我干的。”“所以那个血液报告是假的?”“是。”“为什么这么做?”桑胤衡像是审犯人,安辛丑很不悦,但又理亏,想了半天还是全招了:“是南枫拜托我的。”“你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八成是因为你那个初恋。”安辛丑抬起眼皮瞧瞧桑胤衡,又立刻垂下眼睛,怪心虚的:“她没说的很清楚,但我想她可能认为你初恋得了血液病,需要用她的血。”“所以,南枫并没有血液病?”“没。”“我和珈蓝的事情,你跟南枫说过什么?”“没什么啦。”“安辛丑!”桑胤衡顺手拿起床头柜上的空玻璃杯向他丢过来。“我说你初恋没死”安辛丑头一偏躲开了,从椅子上跳起来:“你跟南枫说过珈蓝死了。”“珈蓝死没死,你不知道?”桑胤衡拔下针头从床上跳下来,几步走到安辛丑的面前掐住了他的脖子:“为什么跟她撒谎?”安辛丑没想到他瘦的快脱了形,但力气还是很大,他挣扎了一下没挣脱开。想想真丢脸,他连个病人都打不过。安辛丑哭丧着脸:“别这样嘛,我说我说,我就是想追南枫,所以就说珈蓝没死,她死的时候,我陪你特意从国内赶过去的”桑胤衡真想扭断他的脖子:“你追南枫的事情我从来没当真,等你玩够就算了,早知道你没完没了,我那天在泰丰就直接打死你”“杀人犯法。”他小心翼翼地拉了拉桑胤衡的手:“现在南枫都死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这时,在外面打完电话的安辛丑未婚妻走进病房,看到这个场面,赶紧过来拉。安辛丑趁机鬼吼鬼叫:“梓柠,快救我,我要被老桑掐死了。”薛梓柠央求道:“胤衡,不要这样,他的脸都变色了。”桑胤衡当然没打算真的掐死他。就像安辛丑说的,南枫已经死了他松开了手,安辛丑夸张地又是咳嗽又是大口喘气。桑胤衡听着烦,挥了挥手说:“你带他走吧!”“那你好好休息。”薛梓柠扶着安辛丑走到门口。安辛丑还是有点不甘心,扶着门框回头,转了转眼珠子,话怎么重怎么说。“老桑,那你想过吗,为什么南枫连我的话都信,但却不信你的呢?”莲花酒店安辛丑这个人。嘴巴多少有点贱。但十句话,也会有一句能说到点子上。他总是用小刀子扎桑胤衡,扎的他体无完肤才开心。安辛丑口口声声说爱南枫,他那算是什么爱呢?想得到罢了。南枫刚出事的时候,日日夜夜号丧。号了没几天,高凡就在会所看到他左拥右抱。后来他还厚颜无耻地表示,这是在缓解痛苦。有些人的爱来的很汹涌强烈,但是不会长久。桑胤衡去了小山的病房,刚好他们都在一个医院。南枫妈妈也在,有两个警察找她,在走廊里说话。桑胤衡跟她点点头,走进了病房。小山的状态还可以,桑胤衡让高凡关注过他的病情,这个阶段的治疗马上结束了,小山就能出院,再巩固治疗一段时间,他的病痊愈的希望很大。高凡准备给小山交医药费的时候发现,尚小昂负责了小山的所有费用,她说是南枫之前给她的。高凡跟桑胤衡汇报的时候感慨地说:“南特助像是知道她会出事一样,事先把自己的钱转了大部分给尚小姐。”高凡就是随便说说,没别的意思。小山看到桑胤衡,张了张嘴本来想喊人,又闭上了,低着头坐在床上。桑胤衡在床边站住,手轻轻搭在小山的肩头。他们都没有说话,桑胤衡站了良久,然后轻拍了拍小山的肩膀,又走出了病房。走过南枫妈妈身边的时候,听到警察在问她:“赵建强的地下赌场的事情你真的不清楚?他最近接触过什么人,你知道吗?”“我真的不知道,那个混蛋的事情我不管,他是死是活跟我没关系。”“一月十三日晚,赵建强曾经去过莲花酒店,你知道他去找谁的?”“我哪知道,我早就向法院提出离婚了,我跟他没关系,他去过哪里,见过什么人都跟我无关!”桑胤衡本来都走过去了,听到莲花酒店这几个字又停了下来。“我们在酒店大堂拍到他和一个女人短暂地交流过,你辨认一下认不认识这个女人。”警察拿出一张照片递到南枫妈妈的面前:“你看一下。”照片上的那个女人就是南枫,不过监控拍到的一直是她的背影和侧面,她戴着口罩和假发,还戴了一副黑框眼镜。南枫妈妈乍一看到照片愣了一下,觉得身形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