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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为，你从来没有爱过她们其中任何一个人。”桑胤衡举起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她要什么安辛丑的嘴合上了。他揉揉鼻子，倒也不反对桑胤衡的话。“其实。”他靠在沙发里，叹了口气：“我当时对南枫真的动了心的，不然你见我什么时候对一个女人这么有耐心?不过，南枫这女人性子太要强了，不是一般男人能要得起的，跟她在一起，我的脑子要不停地转，脑仁都要磨出泡了。”“你脑子本来就有泡，别赖南枫。”“老桑，看得出来你真爱南枫，当时我真以为你是拿人家当替身呢”安辛丑还是有求生欲的，替身两个字，他念得极轻。不过，桑胤衡像是没听见。他窝在沙发里，端着已经空掉的酒杯，眼神不知道落在何处。安辛丑倒了酒，跟他碰了一下：“今晚不醉无归？”桑胤衡看看他：“你这个酒量，醉不醉的都归不了。”“总比你这种，把自己喝的酒精中毒了也不醉要好。”安辛丑晃晃杯子里的酒：“老桑，你不觉得你和南枫是同类人吗？你们都太认真了，对什么都太认真，感情这东西随意一点，随缘一点，可能就没那么痛苦了。”说话间，安辛丑的某个前前任经过，估计喝了点，跟安辛丑打招呼时，在他额头上啧的一声亲了下。他的未婚妻看的眉毛都不动一下。“谈恋爱，结婚，不需要付出真心嘛，这样失去也不会伤，也不会痛。”安辛丑跟前前女友打完招呼，又坐下跟桑胤衡传授经验：“你看我，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多潇洒。”话不投机半句多。桑胤衡放下酒杯，斜睨他：“我可不可以这么理解，你也从来没被人真切地爱过。”“你错了，每个女人都爱我，但分开后她们却不恨我，你不得不承认，老桑，南枫恨你大于爱你。”他说完，偷看桑胤衡的表情。桑胤衡已经站起来了，捏了捏安辛丑的肩头。他的脸立刻变色：“疼，疼，疼”“片叶不沾身的，你太虚了。”桑胤衡跟安辛丑的未婚妻点了点头，就迈步向酒吧门口走去。安辛丑跟着他走到门口，抬手看看大金表：“才十点多，太早了，再喝会，要不然我带你去快活快活，做人何必这么闷，给自己找点乐子嘛！”“我的乐子跟你不一样。”桑胤衡指指他的眼袋：“纵欲过度会早衰。”“人生苦短，何必这么累？”桑胤衡已经向马路对面走过去了，忽然又转过身问安辛丑。“你觉得南枫想要什么？”安辛丑摸摸下巴，装作很懂南枫：“她要自尊。”“还有呢？”“自由？”“不。”桑胤衡摇摇头：“她要的是，做自己。”“老桑，你要是实在爱她，你就玩命地追呗，她爱你的，我看的出来。她不爱我，我怎么追都没用，但她爱你，只要你使点劲”“不。”桑胤衡还是摇头：“这几年我拿走了南枫的自己，现在我要还给她。”安辛丑讪讪的：“老子听不懂哎。”“回到你的百花丛吧。”桑胤衡拍拍他的肩膀：“滚蛋。”“疼，疼”记得来找我凌晨三点。南枫被门铃声惊醒。她睡觉一向轻，风吹草动都会醒。半夜门铃声，妥妥一部恐怖电影。她光着脚去门口，从猫眼往外看，看到了一个黑色的人影站在那。虽然她没看到脸，但她看到了他的领带夹。是有一年桑胤衡过生日，她送给他的。她拉开了门，立刻就闻到了对方身上浓烈的酒味。不管多贵的酒，几块一瓶还是几万一瓶，喝进肚子里打出酒嗝的味道都是一样的。不过还好，桑胤衡还没有醉到那个地步。他喝了很多的酒，但眼神仍然是清醒的。“桑先生，这么晚了，你”南枫话还没说完，桑胤衡忽然一步踏过来，捧住了她的脸，不由分说地吻上了她的唇。他的唇齿间有烟味，有酒精的味道。南枫一开始挣扎了一下。或许他唇上的酒精染醉了她。再或许，她感受到他身上有种悲壮的气息。她没再挣扎了，安静地蜷缩在他怀里。直到他停下来，低垂着眼睛。走廊里是声控灯，没人说话灯就灭了。周围漆黑一片，南枫只能听到他微微的喘气声。“桑先生”她一说话，灯就亮了。她看到桑胤衡漆黑的瞳和苍白的面庞。她的心，不知道怎么就轻轻碰撞了一下。不疼，但是难受。“需要帮你给高凡打电话吗？”她想从他怀里挣脱出去。他却把她抱得更紧。“我能这样抱你一会吗？”他在恳求。南枫不语，算是默认了。她被他紧紧拥着，她只穿着睡衣，走廊里没有暖气，但桑胤衡的怀里很暖。她趴在他的胸膛上，听到了他的心跳声。“扑通，扑通，扑通”听在南枫的耳朵里，则是，再见，再见，再见她知道，桑胤衡暂时不会再来了。他那样骄傲的一个人，被她拒绝了一次又一次。这次，应该是最后一次。白天尚小昂还给她打电话，她说她看不懂南枫和桑胤衡的感情。既然彼此都爱，障碍也已扫除，现在就应该是张开怀抱彼此相拥的时刻啊。真不知道她在别扭什么。爱情这种事，就像一块水晶，蒙尘了，不剔透了，染了别的颜色。好像就不那么纯粹了。过了很久，桑胤衡轻轻松开了她。他温柔地帮她把凌乱的短发捋平，目光一寸一寸地在她的脸上缓缓移动着。他的额头抵着南枫的额头。她能感受到桑胤衡额头上的温度。略略有点烫。她想问桑先生你发烧了吗？她家有退烧药和感冒药。还没张嘴，桑胤衡就直起身，大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低声说：“等你找到自己，就来找我，我还在原地等着你。”伴随着灯亮了，他的手已经从她的脸上缩回来，转身向电梯走去。他的脚步声很轻，所以没多久灯又灭了。等南枫咳嗽一声唤醒明亮的时候，桑胤衡已经不在电梯门口了。南枫站在门口发了会愣，回到家里关上门的时候才想起来，她都忘了跟他说再见。爱情算个屁桑胤衡走后，南枫很晚才睡着。她好像还做了个梦，但梦境刚刚开始就被尚小昂的电话吵醒了。南枫接通电话前看了看时间，四点二十。她声音嘶哑：“怎么了？这么早。”“南枫，救命。”南枫吓了一跳，顿时就从床上爬起来了：“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你在哪”“你别着急，我没事，我就是有点困扰，想让你帮我拿个主意。”南枫一身冷汗地又仰面倒下：“姑奶奶，你吓死我。”“南枫，是这样的，芮冬要回意大利了，他说要带我一起回去。”南枫拧亮床头柜上的台灯，趴在枕头上跟她说：“他要回意大利？”她稍微一想：“和寰宇的合作黄了？”“嗯，出局了。”“他回来又不是为了寰宇回来的，和寰宇的合作黄了，还可以找其他公司嘛！”“听说是没有和寰宇合作，他们公司就不会在锦城设分公司，他只能回去。”“他邀请你跟他一起回去？”“嗯。”尚小昂的声音颇为苦恼：“太突然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你跟他去意大利定居？”“他的意思是这样，因为他的工作重心都在意大利，本来是想在锦城发展的，但不是黄了么，所以他就要回去了，而且以后也不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