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有点呆,愣在原地。场面一时有点尴尬,全都下意识地看向桑胤衡。他和南枫的关系,在圈内并不算得秘密。好几次桑胤衡带南枫参加聚会,喝了几杯后就全程握着南枫的手,她挣都挣脱不开。安辛丑其实也知道,但他无所谓。他不要脸惯了。再说,最近他太馋南枫,恨不得马上扑倒她。他仍然哼哼唧唧装可怜,让南枫扶他。南枫没动,几个朋友过去把安辛丑扶起来了。安辛丑东倒西歪的都站不住,今晚的南枫在他眼里,就像是从某个神秘的湖里钻出来的妖女。神秘又诱惑。他大着舌头:“南枫,我们喝个交杯,你就是我的人了,你们都给我做个证。”他攀住了桑胤衡的肩膀,笑嘻嘻地对他说:“老桑,南枫你交给我放心,你调教的好,有道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哎哟”他一句话没说完,手腕被桑胤衡用力扣住,使劲往后一撇,安辛丑叫的像杀猪的一样。“老桑,疼”安辛丑一身酒气,他逢喝必醉。桑胤衡嫌弃地推开他,拿起桌上的手机,跟朋友说了句:“我先走了。”就从南枫身边走过去了。他和她擦肩而过的时候,她头发上还滴着水,都落在了他的衬衣袖子上。凉凉的,还带着蔷薇花的香气。桑胤衡走了,门砰的一声关上。南枫立在原地,刚才看到桑胤衡清醒的眼神时,她就猜到了几分。她问安辛丑:“是你用桑先生的手机给我发消息的?”安辛丑嬉笑:“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今晚我们在一起。”说着,他过来一把抱住了南枫。“嗯。”安辛丑满足地深吸一口气:“你好香。”然后,他又毫不掩饰地贴着她耳朵告诉她:“南枫,我好馋你身子。”闭上眼安辛丑馋南枫不是一天两天了。馋到流口水的那种。众人面面相觑,安辛丑连连挥手让他们赶紧滚蛋,别坏他好事。组局的朋友先出去买单,却在吧台看见了桑胤衡。他以为桑胤衡已经走了,没想到还在这里。刚要搭话,桑胤衡低声开口:“安辛丑喝多了,把他弄出来,送回家。”朋友说:“我先买单。”“我买过了。”朋友抬头看看桑胤衡,见他面色沉郁,没敢再说什么,转身就回了包厢。南枫刚刚把安辛丑推到在沙发上,累的气喘吁吁。还好安辛丑酒品差,酒量更差,一头闷在沙发里睡着了。众人七手八脚把安辛丑弄走,包厢里只剩下了南枫一个人。她有点累,在沙发上坐下。想起刚才桑胤衡的眼神,忽然有点郁闷,拿起桌上半瓶没喝完的酒就灌了一口。现在,她在桑胤衡的眼中不知道是什么形象。可能,在他眼里她就是个捞女。不折不扣的捞女。没放冰块的威士忌辛辣,入喉的时候呛嗓子。南枫被呛的直咳。她都咳出眼泪来了,放下酒瓶用纸巾擦了擦眼睛抬起头的时候,却发现包厢门口有个人。黑色衬衫,黑色西裤,黑色的皮鞋,就连领带都是深色系的。整个人就像个幽灵,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门口。南枫慢慢起身,慢慢走到对方面前。她仰着头看着对面的男人。他太高了,看的她头晕。不但长得高,他所在的位置也太高了。衬得她仿佛站在沟里,用力踮着脚尖也够不上人家。她眯着眼睛,依稀能从男人冷漠的眼神里看出某种情绪。借着酒劲,她向桑胤衡伸出手:“桑先生,请把手机借我用下。”桑胤衡看着她,不动声色地掏出手机递到南枫手里。她打开,翻出他和自己的对话框,举到桑胤衡的面前。“安辛丑用你的手机给我发消息我才来的,桑先生,也许在你心里我很贱,但我知道,我并没有那么贱。”她说完了,又把手机还给了桑胤衡。她踉踉跄跄离开,等她的脚步声从走廊里消失了,桑胤衡才回头看了看。其实,他走到会所门口就发现了他手机里的猫腻。不然,他不会折回来。从会所离开,桑胤衡在门口看见了在路边打车的南枫。他让司机把车开过来,上车的同时也把南枫也拽了进去。她的头发还是有点湿,但他很喜欢她洗发水的味道。蔷薇花的香味很自然,仿佛她本身就是一株巨大的蔷薇。所以,女人刚刚被他拉进车里,他就将她拥入怀里。伸手将驾驶室和后座之间的格挡关上,就猝不及防吻住了南枫。南枫睁大眼睛,她没想到桑胤衡会忽然吻他。他们都喝了酒,唇齿间都有酒的味道。苦苦的,涩涩的,浓烈的。她的眼睛睁得太大了,桑胤衡都在她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唇齿相依间,他低声说:“闭上眼。”桑先生,您过几天大婚了车子在路上疾驰。车内的温度在逐渐升温。桑胤衡的唇滚烫,顺着南枫的脖子一路向下,小熨斗似的熨帖着她的皮肤。意乱情迷时,在前面开车的司机嗓子痒,憋不住咳嗽了一声。南枫瞬间清醒。她顶看不起分手了还和前任黏黏糊糊的关系,更何况她和桑胤衡以前不算恋爱。顶多是男女关系。她及时用手掌抵住了桑胤衡的胸口,将他推的离自己远了一点。在漆黑的车内,偶尔有路上车流从车窗外射进来的灯光,在男人脸上一闪而过。虽然只是一瞬,她看见了桑胤衡迷离的眼神。曾经,她为桑胤衡短暂的迷乱心动过。她偷偷猜想过,也许桑胤衡爱她,至少是喜欢的。可是,自从上次他毫无情绪地跟她说,他要结婚的时候。南枫就从她给自己编织的美梦里醒过来了。她不再做白日梦了。她从桑胤衡的身下挣扎出来,背对着他将衣服整理好,语调也慢慢恢复了寻常。她说:“桑先生,过几天您就要大婚了,记住您是个有未婚妻的人,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您心里应该清楚。”南枫大概是桑胤衡见过的最冷静的女人。不论什么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她都那么冷静,不会有一点点波澜。他沸腾的血液也慢慢平缓下来,语调也逐渐冰冷:“南特助不是我的助理之后,反过来教训我了。”“不敢。”南枫系好领口的丝带,转过头看着他:“桑先生,我现在已经不是你的助理了,其他的关系也没有了,所以,我希望我们以后不再有交集。”“既然这样,为什么大半夜接到微信就跑来了?”“毕竟是昔日老板,再说您在锦城完全可以只手遮天,我得罪不起。”“现在你又得罪起了?”桑胤衡笑了。他的笑声很低沉,仿佛从一个瓮里发出来,回荡在车厢里。“我谁也得罪不起,还有您未婚妻”南枫顿了顿,又加了一句:“的妹妹,方之锦。”方之璇目前在她面前表现的都是温婉大方知书达理,她若是在桑胤衡面前搬弄是非,未免像个长舌妇。但她总是觉得,方之璇大度的让人不能理解。提到方之锦,桑胤衡一边慢条斯理地整理着领带,一边似不经意地问她:“听说上次你去了东洋分公司,当着所有高层面揍了方之锦?”南枫知道这事桑胤衡迟早会知道,她垂着眼皮不吭声。这时红灯,司机将车停在路口。窗外道路两旁的店铺招牌的霓虹灯正好映在南枫脸上。赤橙黄绿青蓝紫,极速地变换着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