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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呢？”“差不多就这些”“想。”他蹲下来，从安辛丑的脑门上摘下一条水草：“再想想。”安辛丑打了个喷嚏，一侧头看到路边电线杆上的监控摄像头一闪一闪的小红点，立刻指着说：“哦，我跟她说这里有很多监控，几步一个。”“所以，她知道这里有监控？”“对啊，你问我这些有什么用，桑胤衡，你”桑胤衡站起来，目光从这些摄像头上滑过去。他好像记得监控里南枫有个奇怪的动作。她一边跑一边往后看。原来他以为她在看追上来的方家姐妹。但，现在想想，她是不是在看监控？不然，他想不通，她明知道这里危险，为什么会故意往湖边跑？“桑胤衡。”安辛丑从地上爬起来：“你像个木头桩子一样杵在这里做什么？”桑胤衡拨开安辛丑，大步向尚小昂走去。她已经困到不行，哈欠打了一个又一个。冷不丁，一只手出现在她面前。她抬起头看到了桑胤衡：“干嘛？”“南枫的手机在你这？”“干嘛？”“给我。”“凭什么？”桑胤衡不答话，只是保持这个姿势，半弯着腰，手指都快触到了尚小昂的鼻尖。她忍了又忍，真想一脚踹翻桑胤衡，但又没那么个实力。想了半天，还是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递给了桑胤衡。南枫的手机里，该有的都有，不该有的都没有。他翻了通话记录，除了午夜的时候打给他的，其他的都是七八点钟和小关她们联系的电话。微信，短信，甚至qq他都看了，没什么奇怪的。尚小昂从地上爬起来，咬牙切齿：“你翻南枫的手机有什么用？她人在手机里吗？如果最后一个电话你接了，结果就不是这样了！桑胤衡，你别以为你搞这一套就是情深意长，你这个人渣，人渣！”你能难过多久？南枫的手机一无所获。湖水也被抽掉了一半，挖机虽然还不能工作，但打捞方便了很多。从湖里捞出了很多东西，甚至还捞出一具人骨。警察也来了，调查取证，又拉了一圈警戒线，里三层外三层蜘蛛网一样围起来。人骨带走了，但不可能是南枫。除非湖水都是硫酸，不然一天时间不可能变成一副骨架。尚小昂要回了南枫的手机，在昏过去之前，被高凡送回了家。桑胤衡还留在湖边，整个自杀之湖已经面目全非。安辛丑也没走，穿着一身泥水的西装，哭丧着脸跟桑胤衡博弈。“如果南枫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会怎样？”这一次，桑胤衡终于接了他的话茬：“你很难过，你能难过多久？三天，五天，一个月？然后你就会找新的女朋友，偶尔想起她，顺便憎恨一下我？”安辛丑被噎住，抽干机轰隆隆的声音吵的他脑浆子都要出来了。“那你呢，你能难过多久？你对一个替身投入了多少感情？你把她绑在身边，不就是因为她和你的初恋长得很像？世界上长得像的人很多，你要不要搞个俄罗斯套娃？”“谁说我把她当做替身？”“你敢说不是吗？如果南枫长的不像你的初恋，你会对她青眼有加？你会不惜跟方家闹翻也要把她留在身边，甚至不惜忤逆你妈？桑胤衡，摸摸你的良心，你到底有多爱南枫？你压根不爱她，你心里全都是你的初恋。既然这样你急什么？你大可以再去找一个和南枫长得像的女人！初恋一号到初恋n号，你桑总有权有势，什么做不到？”安辛丑嗓子都要喊破了，也压不住抽干机的声音。他声嘶力竭，嗓子都快要冒烟了。他以为桑胤衡会揍他。但他只是看了自己片刻，就从他身边走过去了。“桑胤衡，来啊，打一架啊！”安辛丑撸着袖子跟在他身后：“你怎么不说话了？被我说中了？一个替身而已，你这么费劲干什么？死了就死了呗，你不是在私人医院里又藏了一个？”桑胤衡猛地转身，安辛丑一头就撞到了他的胸口。他咬着牙揉着额头，迎接着桑胤衡阴郁的眼神。他笑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南枫”桑胤衡顿了顿，冷风从湖面上吹过来，淤泥的臭味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她也知道？”“我不清楚她知不知道，但是南枫不是傻子。”安辛丑揉揉鼻子：“我没有刻意查你我都知道，南枫也许也知道”在腥臭的冷风中，桑胤衡转过身看着前方。心中模糊地划过一个想法，但又快速地被他否决掉。他又老僧入定了，半晌没有说话。安辛丑也累了，他精疲力尽，看了看乱七八糟的湖面叹了口气说：“桑胤衡，你应该反省反省，为什么跟你的女人都倒霉？我看你这样的人干脆孤独终老吧，别害人了。”桑胤衡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安辛丑都准备转身走了，桑胤衡忽然说：“你跟南枫，说起我以前的事情，到底胡说八道了什么？”她们是相反的人啊这又是一个不眠之夜。打捞人员换了一波又一波。抽干机工作时间太长都冒烟了。明天桑胤衡还有很重要的签约仪式，高凡好说歹说，桑胤衡才离开湖边。但他依然无眠，坐在竹馨苑的卧室床边，看着空空如也的床铺。床单是丝质的白底粉色蔷薇花，是南枫喜欢的花色。房间里的摆设都是南枫喜欢的。整个房间还有她的味道，飘荡着她喜欢的西柚味的沐浴乳的香味。他坐到天明，耳边总是回响着安辛丑跟他说的那句话。“为什么跟着你的女人都会倒霉？”是啊，以前是珈蓝，现在是南枫。替身他脑子里又冒出了这个词。安辛丑说他把南枫当做了替身。可能，南枫也这么想的吧？替身她和珈蓝是完全不同的人呢珈蓝爱笑，爱闹，爱各种极限运动，敢爱敢恨，也敢站在桑夫人面前对她说：“胤衡爱我，我们要永远在一起。”她太勇敢，勇敢到，桑胤衡觉得她莽。而南枫呢，她太隐忍，太聪明，太识时务，太会把自己的心藏起来。她太会保护自己，和珈蓝的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或许，南枫就是珈蓝反面的那个人。可是，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在明知道危险的情况下，忽然跑去湖边？她不是不知道方之锦的恶和方之璇的毒。一向那么会保护自己的人，怎么会把自己置于险地？桑胤衡想不明白。第二天天大亮，阳光依然那么好，明晃晃地悬在头顶。高凡的车准时在门口等着，看到桑胤衡从里面出来，赶紧拉开车门。“桑总。”高凡小心翼翼看了看桑胤衡的脸色：“你该不会昨晚又没睡觉吧？”“南枫的电话号码。”桑胤衡上了车，还没坐稳就对高凡说：“你去把她的通话详单打出来，最近几个月的。”“是。”“还有湖边附近所有的监控录像，都去找来。”“是。”“湖边现在有消息了吗？”“又捞出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有很多垃圾。”桑胤衡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高凡上了车，一边绑安全带一边回头小声汇报：“方家姐妹一个磕破了头，缝了十几针，一个腿断了”桑胤衡没有吭声，高凡便转过头去。上午的签约仪式结束，南枫的通话详单也打出来了。站在一边的高凡指着一个号码跟他解释：“其他的没什么奇怪的，南特助平时也就和她闺蜜，妈妈，还有弟弟联系多一点，除了那些就是这个号码，最近联系的比较紧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