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瑶姬的确漂亮,盛装之下美丽不可方物,落英深觉与有荣焉。
离上场还有一段时间,趁此时机两姐妹头对头说起了悄悄话。
落英叮嘱瑶姬:“等下去了九重天,你就跟平素在孤鹜岛练舞一般,顺利跳完了就行。其实,在哪里舞都差不多,没什么可紧张的明白吗?”
望着少年老成的落英,瑶姬呲牙笑道:“说的好像你到九重天去过似的。”
落英板了面孔,不悦道:“跟你说正经的呢,就不能好好听着?我还不是怕你一紧张出了错!天宫戒律森严,稍有不慎便万劫不复了。”
瑶姬忙搂了落英的肩膀撒娇卖好:“我都知道了,一定好好记着你的话,到时候不让你担心,咱们姐妹都囫囵着回去。我还要接着喝你亲手做的花果茶呢!”
“这还差不多!”落英像个老母亲般絮叨,明明面容上还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口气与做派却比瑶姬持重老成许多。
两姐妹亲亲热热说着话,完全忽略了旁人。
就在她们身后,一道目光极快闪过,隐晦而怨毒。
眼睛的主人正是素日懦弱谦卑的惠薰。
……
这边三五成**头接耳,隔了两重院落的花园内,也有两名妙龄女仙相对而坐喁喁私语,却是五重天主司天帝穿戴的仙子女织,另一位则十分面生。
女织温柔可人,未语先笑地奉上一盏茶水。
陌生仙子款款接了,笑道:“这些年你也不说去瞧瞧我,是因为天宫活计太多了,还是天规愈发严苛出不得门了?”
女织轻笑:“二者皆有吧!再说,也不想给你添麻烦。”
仙子抿了口茶水,秀眉微蹙、目含秋水地向女织脸上端详:“你瞧你,与我还生分起来了。盖因州什么时候怕过麻烦?”
细细看去,这位仙子相貌大气婉约,气息内敛温和,分明乃一绝世之姿,却又偏偏说不出具体的五官细节,仿佛雾中花、水中月,永远都隔着一层面纱似的朦胧梦幻。
如果非要找一个词来刻画,恐怕也只能用一个‘气度非凡’了。
而此般样貌者,又自称盖因州而来的,非女希娘娘莫属。
见说,女织眉间堆叠起浅浅一层轻愁,苦笑着言道:“当年青芧也如今日的你这般无所畏惧,可昆仑丘最终还是未能置身事外。”
女希放下手中的茶盏,言语间满怀遗憾道:“我自是不会令盖因州也步了昆仑的后尘,青芧当年所做的决定,到底轻率了。”
“年轻气盛,在所难免。”女织叹息着说。
女希却并不苟同,哼笑一声道:“你我难道真看不出来天帝所图?我倒是宁愿相信,青芧那般决绝是另有安排,否则以她的实力怎的也不至于陨落了。”
说着,女希手指轻点,面前显出一方水镜来。
水波潋滟中,缓缓映出的画面,正是瑶姬与落英咬耳朵的一幕。
指着水镜中人,女希笑道:“你且来看,碧痕打发她女儿到这丫头身边,对昆仑可并不似明面上表现出来的那般冷漠。”
女织随手打出一道神力,将二人所处之地的结界又加厚了几分,方才应和:“碧痕自来极有主意,我早便怀疑她自堕孤鹜岛是有目的了,本以为针对的只是浅渊那位。”
“浅渊?”女希呵呵笑着,说出的话却隐含凌厉:“天帝把他那不争气的儿子倒是保护得很好。”
女织柔荑轻翻,为彼此又续了茶,温柔的她连骂人都没什么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