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恩斯直接拿出百元大钞,爽快地说道,“自己拿去买,不够就打这个电话。”随即又把费莱的电话拿给他。
尤然见小孩不明白,便极有耐心地蹲下身体,闻言细语地和他解释,又小心地叮嘱几声,才让他离开。此时就剩下他们两个人,突然之间,就好像没了话要说,气氛陷入了诡异。
他们的关系何时变成这种相处模式?尤然不知道想到什么,心中顿时明亮,她深情地望着费恩斯,柔声说道,“她在法国,你要去法国救她,是吗?”
尤然的话让费恩斯不由得大吃一惊,他怔愣一下,又快速地掩去眼中的诧异,说道,“尤然,她变成这样或多或少都是因为我,我不能让她……”
尤然抿着嘴,转身背对费恩斯,微微一笑,打断他的话,“我知道,你从来都不愿意让女人因你而受苦,所以你认为她遭受的一切都是因为你,你要救她,我明白的。”
可是……尤然的话并没有说话,人所想的都不会如自己所想的这么完美,费恩斯总是不愿意连累身边的人,可殊不知,他身边的人和他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置身事外,大概她们几个人都做不到。
温婉如此,她亦是如此,就连那个女人,也是这样。
大概爱上他的女人都是这样。
尤然笑了笑,又转身望着他,沉思片刻,说道,“我知道她在法国是因为我从黎修悯那里得来的消息,我只是猜到你不会袖手旁观,其实,我以为只要我把那东西交给你,你就会暂时打消这个念头,可现在看来,好像没用。”
“然然。”
“你不用给我解释,你去吧,我会一直支持你,可我也希望你一定要平安的回来,好吗?”尤然握住费恩斯的手,“我知道拦不住你,但你有没有想过这里会不会是他们的阴谋?”
这句话,尤然之前就想说,但她没有证据,那天她只是听了一些就被人发现,后来黎修悯在家里就很少谈论这些事,而程煜更是没有出现在家里,她根本无从打探消息。
费恩斯坚定地回答,“就算是阴谋,我也会把她就出去。”
尤然点了点头,没再说一句话,她不知道自己还可以说什么来阻止费恩斯,那个女人为了费恩斯背叛程煜,甚至为了他连命都不要,她又有什么资格去阻止他去救她?尤然垂下头,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尽自己的力量,帮助费恩斯。
“我要走了,黎修悯如果发现我失踪了,就麻烦了。”尤然小声地说道,费恩斯却反手握住她的手,抵在嘴边亲了一下,一脸愧色。
“对不起。”
“对不起。”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开口说道,话音一落,都忍不住微微一笑,他们彼此都明白彼此心中在想什么,尤然深知自己无法再这样留在这里,她依依不舍地望向费恩斯,从他手里挣脱出来,转身便跑入人群,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费恩斯忽然捂住胸口,莫名其妙地心脏抽搐一下,好像会失去什么珍贵的东西。
他沉默地收回视线,转身走向另一边,他在心中对尤然说了无数声对不起,救她,是必须要做的事。
他独自开车在城市的道路上,车水马龙,川流不息的画面映入他的脑海,他单手掌握方向盘,另一只手拿着尤然给他的吊坠,看着连眼都没眨一眼。
这就是费家所保管的钥匙。费恩斯漫不经心地回到家里,乍得看见沙发上坐着一个粉妆玉琢的小孩,顿时一愣,就在此时,费莱系着围裙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捧着冒着热气的蛋糕,看见少爷回来了,他连忙问道,“少爷,你要吃吗?”
“不吃。”费恩斯又看了一眼小孩,问道,“这个小孩是谁?”
“少爷,这就是刚才你交代给我的小孩啊。”费莱也纳闷,他们少爷怎么会突然交一个孩子给他带。
小孩一看见费恩斯就露出笑脸,甚至忍不住从沙发上跳下来冲到他面前,抱住他的大。腿,笑眯眯地说道,“大哥哥,姐姐呢?”
费恩斯眼神有变,费莱眼疾手快地冲上前,抱起孩子就放在沙发上,沉声问道,“少爷,您去见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