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些话,贾琏俊脸罕见地黑了,“凤儿!”
王熙凤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随后招招手,贴着贾琏的耳朵说了一句话,却是把贾琏惊得手都撑不住小几了。
只见他瞪大了眼睛,嘴唇哆嗦着看着王熙凤,良久了,才道:“那么先前他摔断两次腿,是有某位王‘女侠’仗义出手?”
王熙凤得意地甩着帕子,“应当是了。”
瞧这话,可谦虚了呢?看她那骄傲的神色,贾琏只觉得自己腿肚子突突地疼。
不过想到贾珍的熊胆子,贾琏也不免再次垮了脸,“若真到了逼不得已的时候,还是打断他的腿好。”
只不过,这腿可不能再是自家人动手。不然叫敬爷爷晓得了,恐怕对自家起了嫌隙之心。毕竟贾珍再不争气,也是宁国府的当家人,是贾府的族长,是敬爷爷的亲儿子,容不得旁人去教训的。
见贾琏正儿八经地思索起来,王熙凤也不好开口打断他的思路,心绪也不由得想到了以后肚子的孩子出生后的事。若是儿子,等他长到三岁,就送到林姑父家去,去受那一家子读书人的书香卷气,以后也能读书考学,给她挣个诰命。当然最重要的是,考中举人,考中进士,为官做宰,就会受人尊重,活得自在些。另外还能给大姐儿撑腰,谁也不敢欺负她。
王熙凤一腔的母爱,都在两个孩子身上,想着想着,不由得笑出声来。
被她的笑声扯回来,贾琏也松开了眉头,“凤儿,明日我就去城外道观找敬爷爷。”
王熙凤点头,“好。可要与老爷商议一番。最好是让老爷带着你去。如此一来,敬爷爷也能觉着我们家敬重他,没有随便叫一个小辈就去找他。”
贾琏听罢了,很是认同,“好。我这就去找老爷。你在屋里好好歇着。饿了就叫人做些爱吃的吃食来。”
说着捏捏王熙凤的手便出去了,叮嘱了平儿几句,急冲冲往贾赦的院子去。
才到贾赦院子前,就听到咿咿呀呀的唱曲儿声来。
贾琏急忙往前一看,竟是搭了个简陋的台子,一个小戏班子竟然在哪里唱曲儿呢。
可真是享受,他在外面忙死忙活,担惊受怕的,自家老爷就在家里这般享受。
走上前去,就示意唱戏的人先撤下。
那些人见贾赦没反对,就很有眼力地退下。
见外人没有了,贾赦才有些不高兴地问:“你来做什么?什么天大的事?就不能等我听完这段?”
“老爷,是大事!关乎我们以后还能否如此随心所欲地听戏听曲儿。”
“哦?”贾赦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喝了一口小酒,“这样的大事,你还能遇见?”
贾琏有些心伤,他好歹也是一等将军的未来继承人呢,也是有身份的人,如何就不能遇到这样的事了?
算了,他也不想再跟不信他的贾赦辩证,只直接道出个惊天大雷:“珍大哥哥搭上那位君王的路子了。”
贾赦直接傻眼了,愣愣地看着贾琏许久,“你说了什么?珍哥儿他找上那位?”
贾琏点头。
贾赦微微直起的上身,直接啪的一声摔回了榻上。
一刻钟后,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从后门出去,直奔城外的一所道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