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姨妈也是愣住了,想了想也觉得可能。先前那第五长清还没来金陵时,自家儿子也是经常闯祸呢,怎么没人打上门来?倒是他一来,自家儿子就频频出事?
于是薛姨妈也发了狠,打算就算是要得罪第五燕齐,也要报官。到时候若是查出了真是第五长清做的,有律法在前,他敢奈何她家?
薛宝钗犹豫了一番,到底是没有拦着。如今这样的情况,当然是报官最好。
于是次日一大早,薛家就派人去了知府那里报官,说是昨夜里有人私闯民宅,打了家中主子,请官府大老爷帮忙揪出贼人。
这知府还是与薛家有关系的呢。
正是姓贾名雨村的人。
但是很是不巧,薛家前脚来,冯家的老仆也来鸣冤,指名道姓说是薛蟠打死了他家公子。商人之子打死了乡绅之子,实在是罪大恶极。
薛家报官有人私闯民宅,无凭无据。不想理会的话,说他一句凭空捏造,玩弄官府就能够他家吃一壶。而冯家老仆的状告,却是真切事实,许多人都亲眼目睹。
事情那边严重,不言而喻。
贾雨村没法,只好受理冯家公子被打死一案,命人去将薛蟠与那小姑娘也一并拿了来,但是薛蟠却只是带了那个小姑娘来了一趟,便全身而退了。
此两件事一出,顿时传遍了金陵城。
已经在读书的第五长清,也听了林晓冬的一番话,陷入了沉思。
昨晚他是不是应该拿些金银财宝的,如此才能将知府的注意力引到偷窃上来?不行,偷窃就偷窃,又为何打了薛蟠?这也行不通啊?
哼,这个小细节他没想到,但是回来时,他就将所有的痕迹都抹掉,甚至那套黑色的夜行衣,也被他烧得一干二净,成了灶膛里的灰烬了。
想来他们应该查不到自己身上来。除非他们硬是“冤枉”自己。
而且,现在又有薛蟠打死人一案摆上明面上来,他们也就没有心力去追查这事了。
所以,他是不是应该帮一帮那个可怜的冯家老忠仆呢?
林晓冬还在分享他在官衙门前听到的八卦:
“公子,听说那小姑娘长得秀丽非常,眉间米粒大的朱砂痣,更是显得像是仙子下凡尘的一般。所以才遭了那拐子的拐卖,如今又遭了薛霸王的毒手。那冯姓公子,原是想赎她出来,与他做夫妻的,不曾想,拐子想赚两笔钱,就又瞒着冯公子,哄了薛霸王一大笔钱。如此,冯公子想要要回那小姑娘,哪里是他的对手?”
平白丢了性命,可真是冤。
“是他的命。”第五长清昨晚揍了一顿薛蟠后,也是想通了的。若不是自己出手,说不得甄树明一家终究也会家破人亡,最后那个胭脂痣的小姑娘最终可能也是难逃薛霸王的毒手。
他如今能救一家便是一家了。
“哎,公子,可能他的名字也不好。”林晓冬如今可是极其羡慕第五燕齐的能耐的,也多多少少的触及一些相术、医术的皮毛。现在得知了冯渊的名字,就觉得名字不吉利,“冯是逢,渊是冤。遇到霸王成冤案。哎,可怜。”
以后他要是遇到这种草菅人命的,可得小心些才好。
第五长清听了林晓冬无心的叹息,却是顿住了。
或者,是的吧。名与命,或是相连的吧?
“你叫机灵的小厮,去找个信得过小乞丐,给冯家老忠仆送信,并帮他写好状纸,沿街诵读,叫全城人都知晓。就说,若想为他主子报仇,就不能在金陵这里死磕。但是,也不能不磕。只是拖着,拖个一年半载,就去京城。”
到那时候,估计四大家族又有些分裂,而林家应该也回京,他也去京城参加会试。他不信,还不能为那些被薛家压迫的人讨回公道。
他想到了如今国库似乎有些紧缺,这薛家豪富,想必皇帝也有几分兴趣的吧?或者已经在打那四大家族的主意了……
冯家老仆得了第五长清的指点,果然一路哭着,一路将薛家恶行来来回回念了好多次,许多人听了都唏嘘不已。有想到自己也有被薛家欺压的,更是也跟着红了眼睛。
薛家一时间,竟然成了金陵百姓唾弃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