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肇呵呵两声。小金龙卷起祥云小尾巴,拍板道:[玄爷,以后在大师兄怀里,你排第二,我排第三,我给你刷龟壳!]薛错:“……”小金龙:[真的!这衣裳我都偷偷祭炼过了,能装不少宝贝!玄爷你用茶,吃点心!]谁准你祭炼我的衣服!还有你什么时候塞进去的吃的,喝的?玄肇懒洋洋道:[哦,点上蜡烛,让我看看]小金龙:[好嘞!]薛错目瞪口呆,他明明听到香烛燃烧的细微声音,但他一点感觉都没有,敖沐这条小王八龙到底对他的衣服做了什么?!就在这时,薛错听到小金龙兴高采烈的小声传音:[大师兄!这老乌龟定然知道不少隐秘,说不定还有龙宫法宝,等我骗出来告诉你!这里我排第二,他排第三,竟然如此轻易就被我骗了,哈哈哈]玄肇的修为,要是听不到就有鬼了。薛错义正言辞道:“小沐,玄肇大神德高望重,你可不要骗他。”小金龙摆摆尾巴,洋洋得意:“长江后浪推前浪,他又老又……”小金龙的声音徒然消失,薛错面无表情,小混蛋,让你祭炼我!他伸手往怀里一掏,那玄妙的感觉,突出一个宽大宏伟,无边无际。莫说香火蜡烛,就是放个池塘湖泊进去恐怕也绰绰有余,当真是胸襟宽广!薛错:“……”“小薛,走,与我去见你妻子。”薛错一听到妻子两个字顿时头大如斗。他们三人方才的交流在旁人看来不过稍稍走神,他连忙摆手:“什么妻?你可不要血口喷人,我不去!”杂役挺着大肚子,瞪大眼睛:“就是你的妻,特意来找你的,一口一个薛君!”薛错听到这个称呼,大袖一挥,就要溜走。杂役不给他辩解,强行搭着他的肩膀:“不准跑,去见见,一块积善果!”他嫉妒的看着薛错的细腰,娘的,男人就应该生孩子,不生孩子,反作这副轻狂样子给谁看!能升官发财吗?薛错被逼无奈,干脆心一横,黑着脸,管他什么牛鬼蛇神,他一张符箓治了了事!他反客为主,气势汹汹,扛着扫帚跑回[石翏]庙,还没到跟前便道:“你说的人在哪儿呢?”杂役跟在后面一路小跑,哪知道平时笑眉善目,平平无奇的小薛哥还有这种本事,脚下跟有风一样。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那……那呢……咳咳……”杂役手指着庙旁的茶亭,亭中垂着卷帘,有个清丽婉约的人影。薛错看不太清楚,眼睛一眯,伸手挑开垂帘,那身影回眸,腰间流苏微动,细腰不盈一握,眉目精雕细琢,担得起娇颜绝代四个字。薛错下意识放下扫帚,微微一愣。女子眨眨眼睛,在旁人看来,那就是一双顾盼生姿的妙目,在薛错眼中,那却是一双线雕泥塑似的眼睛,有种木然和僵硬。这种奇怪的感觉,薛错只在一个人身上见过,他过目不忘,不会认错。只是……薛错上下扫了她一眼。薛错假装什么也没有看出来。女子微微一笑,抬手斟茶,细看便发现‘她’动作有些粗糙,坐下时双腿大开,阔马金刀,被薛错不经意扫了一眼,又不动声色的并拢双腿,露出一双大脚。“薛君。”薛错拱手,女子垂眸,将一杯茶推到他对面,温柔道:“薛君是聪明人,你看这茶水,杯口窄小,水面清澈,但底下茶滓沉浮,暗流汹涌,若是深陷其中,恐怕身难自己,常言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薛错:“我不爱喝茶。”女子:“……”薛错:“你要是也不爱喝,我给你倒杯水。”女子强笑,素手一挥,垂帘无风自动:“薛君,这亭中看似进出容易,却似打凤牢龙,处处是壁。”薛错闻言,将垂帘撩起,用扫帚撑住:“我倒是不怕,姑娘可是闷了。”女子停顿片刻,指着一尊花瓶:“你再看这瓮,看似招财进宝,福禄双全,实则内有乾坤,杀机四伏,不揭开遮羞布,永远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凡人多被……”薛错打断道:“任殊哥哥。”女子:“……”女子珠钗微晃,笑道:“薛君恐怕是认错人了。”薛错:“惊天一响无敌霹雳。”女子:“火舞乾坤超级大爆雷符。”沉默。漫长的沉默。片刻后,屋子里咣啷一声响,女子扔了茶壶,呜呜嘤嘤的捂着脸落荒而逃,留下一只大脚印。薛错追出来,只看到一个速度极快的背影,消失在了人群中。屋外杂役将保胎药丸一扫而空,喜不自胜:“输的都拿出来,别偷偷摸摸,我都说了,这个定然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