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狠,暴虐。
顾与也只是微微一抖,搅紧被子,咬住唇,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的难受表现出来。
坚韧,倔强。
“为什么不叫?”
“为什么不打我,不抓我?”
“这你都要忍受吗?”
宋祈年喘着气质问他。
而他的质问就像落入深渊的小石子,毫无回应。
心头憋气,下手没轻没重。
仿佛只有在这一次又一次的发泄中,才能疏解心头的闷气。
直到他换了个姿势,将顾与翻过来的时候,才看到对方无声泪流满面的脸。
对方看他的眼神呆呆的,如同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
顾与是疼的,但他不叫不喊,就这么默默忍受着他对他的“凌辱”。
宋祈年被这样的眼神吓到了,手竟然有些抖,胡乱抹着他脸上的湿润的水汽:
“我……你别哭……我……”
宋祈年实在不知道如何面对这样的顾与,只能披了衣服起来,慌乱地逃走了。
顾与缩在床上,天气不冷,他却冷的浑身发抖。
第二天顾与便发烧了。
烧了三天三夜。
这一病把老吴头忙的脚不沾地。
“什么身体啊,动不动就生病,真应该扔到那群汉子里去训练一下,免得这么娇气!”
“我堂堂一介军医,搞得一天到晚为顾与服务,这像话吗?像话吗?”
老吴头在帐篷里边磨着药,边向王大姚倒苦水:
“少主不知道什么意思,整天揪着我去照顾顾与,他这么担心他,自己去啊!只知道压榨我!”
“他不是这么心疼那个顾与么,这时候怂什么怂啊!”
王大姚给药添着柴,看到宋祈年掀开门帘子从外面进来,拼命地跟老吴头眨眼,可老吴头正在侃侃而谈,根本没理会到他眨眼的含义。
“你眼睛里进沙子了,眨什么眨啊?”
王大姚默默将脑袋转向一边,不说话了。
“顾与的药熬好了吗?”
老吴头的脊背猛然一僵,像是老猫忽然被吓了一跳,他僵硬转过去,嘿嘿笑了两声:
“诶哟,少主,啥时候来的啊,我这正熬着呢,马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