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是现在的条件不合适。
“自己脱衣服。”
宋祈年开口的时候,声音有些嘶哑。
他看着顾与那张麻木的脸,说话竟然缺了些底气。
顾与闻言,像一个生锈的机器,被打开了开关键,半晌才轻微的有了动作,他抬头,默默地看了宋祈年一眼,又吱嘎吱嘎的将头低下。
漆黑的眼睫浓密,挡住了他眼底的情绪。
唇瓣有些颤抖,即便顾与已经很努力的控制了。
刚刚他看到宋祈年那双冷漠的眼睛,那眸中的情绪要将他生吞活剥了,这是不打算今晚放过他了。
罢了。
已经预知到的后果,又有什么可期待有回旋的余地呢?
不就是一副躯壳。
做了,也少不了一块肉。
顾与牙关有些颤抖,今晚他清楚地看见宋祈年的狠厉,他的无情和冰冷。
宋祈年对除他之外的人,总是残酷的。
帐篷里生了碳,比起往日暖的烧心,可仍旧令顾与觉得周身发冷。
曾经他相信的少年消失得无影无踪,甚至那印象都在他的脑子里模糊了,对于现在的顾与,只有现在这个乖张的宋祈年。
宋祈年眼里有一种几乎偏执的专注。
他看着顾与。
看着他的指尖抠住自己的腰带,解开。
看着他脱掉自己的外衣。
看着他脱掉自己的中衣。
看着他只剩下最后一件亵衣。
从始至终,表情都是麻木的,没有笑容,也没有哭。
等到拖到最后一件,似乎是脱不下去了,于是抬头看向他,声音哑的几乎发不出声:
“可以剩一件吗?”
语调平静,没有悲愤,没有哀求。
却像是在小心翼翼的询问。
这种感觉,跟他一开始待在顾与身边,装出来的那种感觉一模一样。
只不过,两人的不同是,他那个时候是装的,而此刻的顾与是真的如履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