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官女子似是知道了皇后到底想说什么,心中更加鄙视。
“我的确知道,可我并不会告诉你!”
良慎一笑,抚了抚衣摆的滚边,说道:“你不告诉本宫不要紧,可别带着这些秘密进了棺材,如果那样,最得意的人恐怕还是丽妃。”
“我若死了还怎么看你们倒霉的一天?放心,我会好好活着的,坐山观虎斗,何尝不是一种惬意?”
良慎看她没有寻短见的意思,终于放下心,笑着看着她,叶官女子已换上了上等宫女的青色服饰,头上没有头饰,脚上也脱下了花盆底,只穿着普通的软底布鞋。
“本宫知道你对皇上之心,可你始终不知道怎样爱一个人……”良慎不禁唏嘘,若不是她爱的太强烈,太想要占有,也不会由当初高贵的玉妃沦落至此。
“你暂时不适合面对皇上,就在御茶房晾晒茶叶吧,等哪日心里静了,若再有缘,皇上还会看见你的!”
叶官女子丝毫不为良慎的话感到任何感动,依然冷面冷心的站在那里,微微牵着一侧嘴角,虽低垂着眼帘,却能看出眼里的不屑。
“皇后若没别的话,奴才——”叶官女子说到奴才的时候,喉头一梗,可还是咬着牙说了下去,“告退了!”
叶官女子转身而去,良慎愣愣的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也许,经此波折,她会彻底变一个人也说不定。
丽妃的册封礼尚未举行,宫中就传出另一个好消息,懿嫔杏贞有了身孕,侍寝一年,懿嫔终于不声不响的成了后宫中最受关注的对象。
丽妃产下公主,尘埃落定,那么后宫中人人盯着便是懿嫔的肚子了,若懿嫔这一胎是个男孩,那便是皇上的长子,前途无限。
得知有孕之后,懿嫔便百般小心呵护腹中胎儿,整日闭门不出,除了每日晨起向皇后请安以外,再不见任何人。
良慎算着日子,懿嫔这一胎一定就是未来的同治帝载淳,虽然心中有数,可也生怕出了什么岔子,每日晨起请安后都要留下懿嫔多问两句。
这一日,良慎照旧留下了懿嫔,说了两句话。
“近日胃口如何?看你又瘦了些。”
“回皇后,近日天气暑热,奴才又害喜,吃的尚且不如吐的多。”谈及这些,懿嫔也是满腹苦恼。
“这可不好,太医怎么说?”良慎听了心思沉重。
“太医也说无法,只给开了些解腻开胃的药膳,说熬过这两个月就好了。”懿嫔说着,忽然以手捂嘴,看似又要吐,良慎忙叫常青递上痰盂,可吐了一阵子,终是什么也没吐出来。
“本宫看恭王福晋和丽妃有孕的时候,虽也害喜,却不像你这样严重。”良慎愁苦的看着她。
懿嫔刚刚缓过劲来,从金铃子手里接过茶水漱了口,又抚着胸口好一阵子。
“奴才失态了。”懿嫔说道。
“无妨。依本宫看,你与她们孕期症状不同,她们生的皆是女儿,你这一胎,一定是一个小皇子!”良慎说道。
懿嫔苦恼的摆摆手,说道:“皇子也好,公主也罢,奴才真是日夜忍受,只求快些熬过这十月怀胎之苦。”
“近来宫里时气不好,太妃又病了!你就好生在储秀宫呆着,安心养胎就是!”良慎嘱咐道。
“是。娘娘,奴才不知是因为有孕还是什么,常常觉得周身燥热,今年咱们还去热河避暑么?”懿嫔问道。
“今年怕是去不了了,你有着身孕,不易挪动,太妃又病着,皇上必不肯走远,荣安公主又极小,更加怕旅途劳顿。不过前日本宫听皇上说要去圆明园一阵子,到时你跟着过去,兴许好过许多。”
懿嫔感觉又看到了希望,欢喜的点点头。
慈宁宫太妃连日来病着,皇上也常常过去请安,恭亲王也卸下了一些朝中之事,常去探望侍候。
这一日,太妃将下人都遣走,只留下奕?说了许多体己话。
“老六,哀家怕是时候到了!”太妃面如槁灰,唯一一双眼睛囧囧有神。
“额娘不要灰心,不过是小病而已!”奕?虽对太妃没什么感情,可母子的身份摆在那里,面上还是要做到的,不仅出言宽慰,还亲昵的为她掖了掖被子。
“老六,你不是不知道额娘的心病!”太妃伸手握住奕?的手腕。
“额娘放心,儿子已有了计划。”奕?信心满满。
“你现在位高权重,还是引人注目,恐怕他还是防范着你的,额娘怕是看不到那一天了,可额娘总是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