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卓曦抿唇,多么自以为是的男子啊。
他微微皱眉,也就顺势坐下了:“齐公子,果然如一叔所说一派潇洒气概呢。”
齐琰笑道:“陆少爷也如传说的那般,颇有君子风范。”
“只可惜天妒英才,病弱了一些。”齐琰似是可惜一般摇了摇头。
陆卓曦抿唇,暗了暗眸色。
贺榆洲沉默,这两个他没记错的话,是第一次见面吧,为何谈话似是相熟。
齐琰注意到了他的疑惑,开口解释道:“虽然这是我和陆少爷第一次见面,不过都从他人口中听闻过彼此,我二人在这村中算是颇为好认,此时一眼相见便认出彼此,有什么好疑惑的?”
说着,他微微轻笑的拍了拍贺榆洲的头,这几日他频繁和琮棣、赵一接触可不是一时兴趣,那是带有目的的打探一些消息,他离开的这段时间,贺榆洲是怎么生活的?遇到了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他都想知道,这些他一样都不想错过,虽然这个错过是当初的自己所决定的。
这不,就让他知晓了陆卓曦,不过瑜儿和这陆卓曦似乎还有些传闻。
“齐公子与贺小姐很相熟?”陆卓曦看着齐琰压在贺榆洲头上的手,突然开了口。
齐琰闻言,挑了挑眉,眼底闪过一丝精光,伸手搂了搂贺榆洲的肩膀道:“在下以为陆少爷从一叔那里听说的差不多了。”
陆卓曦眼闪了闪道:“一叔只说,贺小姐家里来了一位来历不明的客人,恐对小姐不利,卓曦放心不下便回来看看。”
“那陆少爷现在看得如何?”齐琰将贺榆洲揽紧了一些,望着陆卓曦。
陆卓曦盯着齐琰揽着贺榆洲肩膀的手皱眉:“你我接触时日太短,卓曦又怎可知你的善恶?”
齐琰闻言笑了:“那陆少爷不防留下来看清楚再走?”
“卓曦正有此意。”说着,陆卓曦看向了贺榆洲。
贺榆洲面色有些扭曲,这两人的对话火药味极重,而且,这家该是他的家吧,留下住也好要招待客人也好,该是由他来决定的吧,这两人倒是自顾自的,一个留客一个却是明摆着要留下的姿态,将他的意愿罔顾一边了。
不过……
贺榆洲重重叹了口气:“陆少爷要留下可以,榆洲本就许诺给陆少爷留了一厢房的,但是请听榆洲一言,我不知道一叔跟陆少爷说了什么,又或者其他村民跟陆少爷怎么说的,但是,榆洲留下齐琰便是有所考虑了,便是对他给予了信任了的,榆洲不会留对我有害之人在家,所以,陆少爷如果是担心榆洲,那大可不必。”
说着,贺榆洲又撇了齐琰一眼,将他环在自己肩膀的手拿下道:“你也是,说话的时候少动手动脚的。”
齐琰闻言,笑着摸了摸鼻子,陆卓曦暗了暗眼神。
给陆卓曦腾出了东厢房,他就正式小住在了这里。
每日里,不是和贺榆洲喝茶聊天就是和齐琰对弈谈话,日子看起来倒是过的悠哉。
只是,不管多么的悠哉,他的面色始终是苍白的,他的咳嗽声一直没有停过,贺榆洲在他住下的第二天就上山给他采了紫苑花,喝起来当下会好一些,过不久又是一个样子。
明明才华横溢,却受病痛所磨,贺榆洲叹气,心底对陆卓曦的怜惜又多了几分。
想到这人还是他血缘上的堂哥,心底更是堵塞的紧。
若这人没有病痛,若这人健好,该是怎样的谦谦君子啊!
可惜,可惜他现在就是出去走一轮,都会受病痛所累,就是在屋内的活动,都要依靠身后的仆人。
贺榆洲望着院子内,和齐琰对弈喝茶的陆卓曦敛眸,沉思着,他转身回了屋。
“……”陆卓曦余光看见贺榆洲回了房,闭了闭疲倦的眼。
“陆少爷,该你了。”齐琰用折扇敲了敲棋盘,笑看着对面的病弱男子。
陆卓曦睁开的眼中一片疲倦:“今日,卓曦累了。”
齐琰叹息般摇了摇头:“可惜啊,可惜。”
陆卓曦皱眉:“可惜什么?”
“可惜了这盘棋局,可惜了陆少爷的一身才华。”齐琰说道。
陆卓曦敛眸:“卓曦这样也挺好,至于棋局……”
陆卓曦望了望身后的阿壮,阿壮会意,弯腰将棋局收起,陆卓曦道:“棋局,卓曦让阿壮收好,待明日我们继续。”
齐琰扇着折扇轻笑,应道:“好。”
各自起身,不约而同的找贺榆洲,贺榆洲却并不在家,两人的面色都有些尴尬。
两人对弈有些入迷,竟是连贺榆洲什么时候出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