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治社会,能不能别老游走在法律的边缘。江逢挣脱着手腕,眉头紧蹙,“你的情绪不对劲,你是不是犯病了?你先放开我,我去找何屿。”“病”字彻底将林夜脑子里紧绷的最后一根弦拨断。“是啊。”他就是有病。变态的占有欲又怎么了?反正他有病。畏手畏脚这么多年,最后走向了死局。说来说去,江逢不信他。就算他把证据拿出来又有什么用,江逢只会觉得他骗人的手段真高级。何况他从没想过拿出来。那些东西只会让江逢再想起当初那些难以入耳的污蔑,让江逢知道,他就是一个赤裸裸的变态。同性恋,恋童癖,艾滋病传染源……那些人说得都没错,江逢当时吓得想和他划清界限也没错。呵。他一直在逃避。一方面用苍白无力的话不断告诉江逢他心里只有他,另一方面又不敢明确告诉江逢失去记忆失是他自己。江逢已经因为这些推开过他一次了啊。让他怎么有勇气再经历一次。诀别那天的情景,那些话,日复一日如同梦魇一样缠着他,困着他,让他知道他到底是一个多么不正常的人。他在不该动心的年纪,喜欢上了一个男生。?亲到没力气就不会想跑了吧如果当初他能再用心一点,敢在江逢听见那些话时让那些人全都闭嘴,他们就不会分开数十年。如果这三年没停药,他就不会突然情绪失控和江逢提失去记忆的事情,他们就不会走到死局。可事到如今,到底让他怎么办才好啊……江逢还在挣扎。林夜力气很大,江逢的手腕被他攥出了一圈通红的手印。“林夜,你放开我。”“我不放。”林夜目光哀伤。为什么总是要离开他呢,待在他身边不好吗?林夜抬手按住江逢的后脑勺,俯下身吻住他。亲到没力气就不会想跑了吧。林夜吻得很凶,不讲章法。像是最原始的野兽,只想在所有物上蹭上自己的味道。“唔……”刚开始,江逢还能胡乱挣扎。没超过五分钟,他就在林夜的怀里软成一滩水,眼底浮着雾气,因为换气不熟练,只能任由林夜强势地唇齿间掠夺。“林……夜……”唇间弥漫着浓重的血气。林夜抬起眼皮,重重咬了一口江逢的下唇,末了,又伸出舌头假惺惺地舔了一下。他微微撤开分毫,沉重的呼吸打在江逢的脸上,语气愈发危险,“江逢,是不是我太纵容你了,才让你觉得这婚是你想离就能离的。你敢跟我离婚,我就把你困在身边一辈子。你要是想跑,我就把你抓回来,按在床上好好做一次。”“跑一次,做一次,直到你的身体离不开我。”林夜再一次狠狠封住江逢的唇,他说,“你可以试试,看看我们俩谁更心狠。想不要我,不可能。”江逢说不出话。“江逢,两情相悦对我来说很重要。”林夜怜惜地亲了亲他,“但跟它比起来,我当然会选和你永远在一起啊。”江逢被迫承受着林夜狂躁的攻势,五感渐渐淡弱。也许只亲了几分钟,也许亲了几十分钟。江逢感受不到了。四肢的麻木扩散到神经,唇齿交换的间隙他似呢喃,轻轻唤了林夜一声。这一声误打误撞比任何挣扎都有用。林夜涣散的瞳孔倏地清明,他收回舌头,从江逢的唇上撤开。以一个脆弱的姿势,微弓着背,将头抵在江逢的肩上喘着气缓神。迟来的懊恼胀满了整颗心脏。骨节分明的手抚上林夜的脸庞。江逢的指尖很冰,触得一手滚烫的湿润。“林夜?”迟疑懵懂的声音从头顶落下。林夜喘气的动作一顿,缓缓抬起头看向江逢。肆虐的红疹爬上了江逢的脖颈,连同脸颊都染上一大片。江逢应该是很难受的。但他却笑了笑,问他,“林夜,你怎么哭了?”林夜痛苦地闭了闭眼。他都做了什么啊。“对不起,对不起。”林夜一遍遍地哑声重复。江逢眨着眼睛,越听越懵。他笨拙地擦去林夜眼睛的泪水,说:“哥哥,不哭。”不能再待下去了。他会害了江逢。林夜抓住江逢的手,短暂地牵了一会儿。起身按响呼叫器,“a08,11床,让何谓带着治疗皮肤饥渴症的药过来。”江逢安静听着他打电话,双手老老实实搁在大腿上,小声哼歌。如果忽略他身上大片的红疹,那他的状态还算得上不错。林夜想揉揉他的脑袋,右手伸到半空又克制着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