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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持续（第2页）

乔沁在小屋里翻了一些东西放在床中央，像是楚河汉界那样分清两个小东西之间的界限。在小绿江身边垫着软布，摸着小绿江的后颈轻轻开口：“小棕蛋只是喜欢你，小绿江不是要带领一支队伍去战斗的吗，那么应该适应伙伴的喜欢和依赖啊。”

小绿江把乔沁的话听得一字不落，不过假寐着，身子蜷着不想说话。

乔沁没再多说，让小绿江和小棕蛋好好睡一觉，毕竟来日方长，她还有大把时间可以教好这两个小朋友呢。

空中的晶晶点点开始耀着亮色，声息全无，而看来只觉得天上热闹得紧。一梳月亮象形容未长成的女孩子，但见人已不羞缩，光明和轮廓都清新刻露，渐渐可烘衬这夜景。

冷空气依旧窜着，乔沁把自己的帐篷搬到几棵茂盛的树旁去，衣服的袖子边几星萤火优游来去，不像飞行，像在厚密的空气里漂浮，月光不到的阴黑处，一点萤火忽明，像这夜里的一只微绿的小眼睛。

像是小绿江的眼睛，那小眼睛忽然暗了，乔沁轻笑，是闭着那小小眼儿安睡么，起身去把三只小鸭子也抱了过来。

原先不是没想过把三只小鸭子直接卖了，然后买喂养时间长的动物，不过经由小鸡之后，她就不忍心了，倘若连养几只小鸭子的耐心都没有，那么以后这个小岛该怎么打理？

小鸡的挨饿程度只有两个小时，而小鸭子稍微长一些，三个小时，超过即死亡。

乔沁想要把它们养大，养到自己离世。

想法很简单，做起来也不会太过困难。

树丛灌木多少挡了些许风，乔沁在身上披着薄布便躺下，仰着看着世界。

很久没认真端详夜晚，多久呢？乔沁自己也说不清。

依稀记得很多年前，一家人开心地围着坐下，赏中秋的大圆月亮，很干净的表面，不过当时自己用书本上坑坑洼洼的月球表面图求争辩，结果落得一句不知趣。

乔沁侧过身子，闲着无聊便翻着系统的帮助看。

在《和谐岛》中，每位玩家都拥有自己的能量，进入《和谐岛》后，右上角蓝色能量条和数字代表着目前你在游戏内的能量值……

乔沁看得有些疲倦，不知何时合了眼睛。

月亮挂得老高，愈加明亮。

冷冽的风呼啸着，卷出了从小屋出来的一颗蛋。

小棕蛋。

乔沁察觉到脸上的触感，睁开了眼睛。

“小棕蛋？”乔沁揉了揉迷蒙的眼睛，认真一看，还真是！“你怎么在这里呀？”

小棕蛋摇晃着身子走向小屋，乔沁看明白小棕蛋的意思，先给小鸭子喂食才抱起小棕蛋回到小屋去。

小屋的蜡烛烧到只剩一点点灯芯，乔沁没注意看那残白。目光锁在床上小绿江的位置，旁边的东西已经乱了很多，显然是小棕蛋跨越界限的证据，却不纠结这个问题，看到的是小绿江瑟瑟的模样。

手贴上小绿江的白毛，毛下的皮肤若火，特别地烫人。

没有太多前兆的发热，小绿江的身体恍若一滩软泥办贴在床上，像是没有了脊椎。乔沁看到小绿江小小的爪子试图抬起，但是离床不到一公分便掉了回去。

风强势地踹开了另一扇窗户。

乔沁这才注意到原来小屋的窗户被风给推开了，面对的位置正好是小绿江的这一半边，难怪小绿江这么快就发烧了。

乔沁关掉窗户后到帐篷边取下水桶去海边打水，猛然想起，这是咸的。深深吐纳，乔沁只打了半桶，回到小屋把水烧开，折腾了半天也只是一小碗蒸馏水。乘着热让小绿江一点点地饮下，用仅有的一些软布把小绿江包起来。

乔沁实在不知道宠物生病该如何照顾，只是想着驱驱寒气总是没错的。随即立刻翻了商店，没有药。

忽然想起一句话，穷人是没有资格生病的。

而现在的她，深深体会。

不过她相信，小绿江一定会好起来，纵使看起来浑身无力奄奄一息……不敢想下去，恐怕乔沁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

当薄雾如一层轻纱从柔软的枝条上揭起，第一线金黄的阳光在绿叶间晶莹的露珠上闪耀，乔沁按着自己的太阳穴深深呼吸凉爽的空气，感到沁人肺腑的惬意。淡色的灰暗隐退，习习的晚风拂过脸颊，带着阵阵清香。

不敢贪恋这点凉意，乔沁长吁一口气，探手试了试小绿江的温度。

好像又降了一点。

唯恐是乔沁自己手凉而感知错误，立刻双手搓热再去，“真的降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