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不知道的秘密,他就越好奇,越想了解。
下午的体育课,简程枭请了假,一个人呆在教室。
深秋,榕城的梅雨季节。即便今天难得没有下雨,天空却仍旧阴沉。
闻喃懒得上课,他一个人悄悄脱离队伍,走回教学楼。
其他班正在上课,此时教学楼里很安静,偶尔能听到二三楼老师的声音。
高三已经搬到了另一栋楼,有些与世隔绝的意思。一路走回班级,推开门,闻喃就能看见简程枭。
他坐在位置上,桌上放着手机和碘伏,袖子高高撸起,露出一截有力地小臂,看见来人,掀了掀眼皮。
那一截小臂,闻喃看见手腕处有几道划痕,红黑色,甚至还有的已经浮肿了起来。
他一顿,握着门把手的手放下,慢腾腾地走过来。
简程枭也看着他,没说话。
“简程枭。”他习惯性地喊了遍他的名字,目光微闪,落在他的手腕上,那里有伤口,上面还系着那条从寺庙买来的红绳。
“你自残?”
“……”简程枭敛眸,右手还拿着根棉签,碘伏的味道闻的很清楚,他认真地说了一句:“没有。”
闻喃拉过他的手,正色道:“不然还是你妈割的?”
“……”
“为什么要这样?因为你妈?”
气氛倏地沉默下来,安静了几十秒,才听到那人开口,他的语气温和又平静:“不是。”
闻喃才不信,轻嗤了声:“不全是吧。”
“难不成还有学习压力大?”
简程枭垂眸,“有点。”
“你确定只是学习压力大?”闻喃不是不知道,很多学霸背地里都会因为压力过大而寻求一些极端的办法,用刀片一刀刀刮着手腕,到最后伤口流血发紫。
他实在不想看这些划痕,想象了那个画面,有些头皮发麻。
简程枭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人,再开口时,声音似乎有些疲惫:“我和她坦白了。”
“坦白什么?”
“我不知道她怎么看出来的,在校门口时,她就问过我是不是谈恋爱了。”
闻喃一顿,不断回味着他说的这句话,僵了片刻,他说:“你怎么说的?”
简程枭目光冷静又平淡,说道:“我没否认。”
“她问我是谁,我没告诉她。”
白漪蔹在得知简程枭有恋爱倾向后,她第一时间的反应就是想揪出那个人是谁,然后是在怀疑简程枭,她担心这会影响着简程枭,现在高三了,他不能掉下去,简程枭是她唯一能依靠的,是她生根立足的重要基因,她绝对不能放任自己的儿子堕落。
“然后呢?”
“回去后她只是让我好好反思,那一整个下午都没在和我说话。”
白漪蔹很平静,难得的平静,她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坐一直坐到晚上。尽管表面依旧如往常一般,可手指甲已经狠狠地嵌进肉里。在她眼里,简程枭必须完美,不能有任何的绊脚石阻挡他。
“她已经管不了我了。”简程程慢腾腾地说。
闻喃还在错愕中,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至关重要,简程枭只是坦白了恋情,但他没说对象,按照他妈那个心思,肯定是要翻来覆去查个遍的。
闻喃咽了咽口水,“那……现在是什么情况?”
“没事了。”
“你就不怕她查到吗?”
问出这句话后他就后悔了,白漪蔹应该是中规中矩的女人,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儿子会和一个男生在一起。即使他们关系在亲密,只要没当着她的面亲,她都不会怀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