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祁润在那边哭爹喊娘的,万征把人带到前面去,嘱咐了简程枭几句,大致的意思就是如果后面坐不习惯随时可以调到前面来。
简程枭已经收拾好了书桌,他淡淡点头,也不知道真听进去了还是装的。
闻喃从未见过这么奇怪的人。
先是早上遇见简程枭,再是执意要这个座位。闻喃不是爱幻想的人,但这一切都不是能用巧合说的通的。
至少也得给他说个理由出来。
何祁润被调到了学委旁边,到了新家还不忘回头看旧主,看简程枭的眼神都变得狠辣了。
但是简程枭不动如石,他把这节课要用的材料拿出,安静的像座雕像。光线微弱,他的脸显得更冷厉,深邃的眼睛下一片薄凉。
闻喃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问他,就只能先这么盯着。
因为这个小乌龙事件浪费了半节课的时间,万征讲课的速度也变快了很多,他在台上讲的唾沫横飞,闻喃在下面看的眼睛发酸。
简程枭从入座到现在就盯着黑板看,连一个眼神都未曾给过自己。闻喃摸不清他的心思,只觉得这人多少有点装,且脑子也不好使。他看的有些犯困,刚才因为这事被吵醒没睡好,睡意好不容易浓渐起来,何祁润这时飞鸽传书给他传了一张纸条。
闻喃睁着眼拆开:
喃,帮我跟那个转学生说,这梁子结下了。我迟早会夺回我的宝座,这个位置不属于他!
闻喃:“”
闻喃把纸条叠好,这么弱智的东西拿在手上自己恐怕也会被感染。他余光瞥了眼旁边那人,想了想。
“简程枭。”声音在后排突兀的响起。
闻喃不太习惯地叫了遍他的名字,有点绕口。
身旁那人顿愣了下,手依旧捏着笔,但纸上“沙沙”的声音已经消失了。他抬头看向闻喃。
闻喃也看着他,把手里的纸条递给他。
简程枭接过,只看了一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写了几个字。
他折好后还给闻喃,好奇心驱使着闻喃打开瞄了眼,简程枭的回复很简单,就两个字:
加油。
“……”
什么鬼?
闻喃没急着给何祁润,只攥着纸条,打量了简程枭一阵。
长得还挺帅,高高瘦瘦的男高中生。刚才听万征说的还捐了楼,怎么看也是一副家境殷实,聪慧过人的样子,怎么偏偏人奇奇怪怪的。
闻喃已经在心里给简程枭下通牒了。
“偷窥狂。”他不咸不淡的来了一句。
声音不大,虽然前面的人听不到。可简程枭不是前面的,是他的新同桌。
简程枭知道闻喃在说他,他停下笔,看了过来。其实新课本上只写了寥寥几个字,他没在认真听课。
“看着我干吗?”简程枭就长着一张很颓废的脸,那双眼睛黝黑深邃,闻喃被他盯着瘆得慌,有些皱眉地说,“我说错了?”
简程枭不太爱说话,这和他的名字有的一拼,沉默寡言的一个人。
“闻喃。”他平静地喊出他的名字。
闻喃趴在桌上定眼看他,带着一丝懒散:“还知道我名字?”他想了想,嘟囔道:“也是,毕竟偷窥狂。”
简程枭不说话了,只是盯着他。
“这话得我问你想,你为什么老看着我?我们见过?”早上是,现在也是。明目张胆,无所畏惧,似乎是知道自己会转回头看,所以根本就不转头。闻喃觉得不自在,他不喜欢被人这么看着。
火热的视线让他烦躁。
教室里是老师讲课的声音,偶尔安静下来。最后一排靠门的地方,画面像是被定格住了一样,两个人谁都没说话,又互相看着对方,诡异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