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玲眼泪又差点流出来,多好的母亲,这辈子吃苦受累毫无怨言,连过生日都怕连累我们,激动地说:不行,你这一辈子吃苦受累没享过什么福,明年也给你过生日。
方娟这一病,也让徐福顺知道疼爱老伴,接过徐玲的话说:是啊,以后让孩子给你专门过生日,不能总这么委曲你。
能听到男权思想非常严重的丈夫说出这句知心话,方娟非常满足,感觉这场病得的值。然而她依然怕麻烦孩子们,毕竟谁家也不富裕,还都有自己的事,干什么差这几天跑来跑去,所以还是否定丈夫和女儿的提议:瞧你们爷俩,一天说风就是雨。都已经习惯的事,总改什么。特别叮嘱徐玲:玲子,你是老丫头,老老实实的当好小姑子,别总挑刺。
徐玲被母亲训的一伸舌头,眼珠一转有了主意,神秘地对母亲说:妈,以后老女儿单独给你过生日,不让他们知道,行不?
方娟看到徐玲的样子开心的笑起来,对她的提议没有反对:人家都说老女儿是妈的贴心小棉袄,还真是。好,我听老女儿的。
徐玲仿佛捡到宝贝似的开心地乐起来,亲昵地抱着方娟说:哎,这才是乖妈妈。
方娟脸上带着笑容地对徐玲说:哎呀,你这是干什么啊?这么大姑娘,还和小孩子一样。
徐福顺也跟着呵呵的乐起来。
随着方娟病情好转,徐玲在高兴之余,更多的是忧虑,她在考虑自己的去向,不停地问自己:我去哪儿呢?
回到酒店,自己彻底进入另一个社会,像那些姐妹那样坐台接客,每天身上压着不同的男人,用**换取金钱。
看到母亲慈爱的目光,徐玲马上否定这种想法:不,我不能再走这条路。
那我干点什么?回家种地?
想到晴天一身土,雨天一身泥的情景。想到每天脸朝黄土背朝天,一年四季辛劳的生活,已经习惯城市生活的徐玲当即否定这种想法:不行,一天灰尘暴土的,我可受不了。
当保姆?不是伺候小孩就是伺候老人,多麻烦。
在烦恼中,突然想起吴哥的话。先是心一跳,脸一红,平静下来又问:去吴哥那儿?他说的话是真还是假?是不是想把我弄到身边,随意玩乐。看他寻花问柳的样子,后者恐怕是肯定的。
不去,那个人也不是善男信女。
万一他真心想帮我呢?我不是错过好机会吗?要不打电话探探口风?徐玲打定主意后,从包里翻出吴哥的名片,来到公用电话亭。
电话拨通后,听到对方传来疑问:你好,哪位?
徐玲感觉心又狂跳起来,强慑心神,尽量用平缓口气说:吴哥,我是徐玲。这么快就把我忘了。谢谢你还记得我。还惦记我母亲,她很好,要出院了。我什么时候回来?没定呢,没想好去哪儿。去你哪儿,我还没想好,我不知道你是真心雇用我给你干活,还是想继续做那事。就是想雇我干活啊,那我去你哪儿。好,后天见。
徐玲一直伺候到母亲出院才去省城找吴哥,他还真的讲信用,给徐玲安排在办公室,专门管理档案。工作不怎么累,工资也不低。
徐玲进入公司后,开始还担心吴哥骚扰她。工作二个多月,吴哥从来没单独找过她,才放下心。当然看到吴哥和别的女人**,心里还是怪怪的。也只能是心里怪怪的,在这公司,自己地位最低,基本就是干活的份,和部门经理说话机会都少,更没机会接触老总。后来习惯了,也就忘记曾经和吴哥的事,也从卖处阴影中走出来。
工作顺心,身体却来了毛病,最近感觉总恶心、有时候吃饭不顺当就吐出来,还特别喜欢吃酸的。徐玲也不傻,与书上的知识和老人说的经验一对照,当时就是一身冷汗:我不会这么倒霉吧,一次就出事。再挺几天,也许是季节变化身体不适。过几天反应越来越重,加上例假一直没来。徐玲不敢再拖下去,抽时间到医院一化验,真的怀孕。
从医院出来,徐玲已经没有思维,只是机械地在马路上走,好几次差点被汽车撞到。面对司机的怒骂,好像是在骂别人,理都不理,眼睛直勾勾的只顾往前走。司机怎么敢惹她,只好绕过她离开。
徐玲回到宿舍就躺下,却一夜没合眼。脑子里不停的喊着“做了”“留下”,斗争一夜也没结果。第二天,上班直走神。同事们都觉得奇怪,平时工作一丝不苟的人,今天怎么失魂落魄。
部门经理来到徐玲身边,关切的问:小徐,你病了?
仍然在做思想斗争的徐玲根本没察觉到经理在身边,急忙站起来,吱唔道:经理,我没病,谢谢。
经理看着徐玲憔悴的面容和慌张的神情,可以肯定徐玲很重的心事,既然人家不说,也不好再追问,只好说事:你整理的材料好几处出错,赶紧重弄。接着郑重地叮咛:这回要专心点,别在出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