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诺抬手给了他一个耳光。
那人只是笑了笑,“反正在你心里,我就是个无耻小人,既然如此,我也不妨再小人一些。”
她觉得扇人耳光都是白费力气了。
有些木然的站着,凤眸渐渐暗淡无光。
“是同从前不太像了,这样都没有拿剑砍我,”云靖宇伸手轻轻抚上她的眉眼,忽然附耳轻声道:“离我最近的时候,杀我才最容易不是吗?”
他说完这话,抽身而去。
明黄的衣角很快消失在门口,只留下一句“速速更衣,随我拜见父皇。”
一众宫人见她在没有什么反应。
当即上前把衣衫一件件套在了她身上,动作轻而快速,生怕陈云诺有了什么反应,反倒是让她们没法子交差。
直到发髻沉的几乎抬不起头,她才有些回神。
不得不说,她对云靖宇说的最后一句话,动心了。
顾诀说“夺他所图江山,毁他心爱之人方才解恨正途”。
可云靖宇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有真心爱着的人,至于那所谓的江山,她也没有多大的兴趣。
不过,要是云靖宇人生最得意的这一天,结果了他的性命。
她倒是觉得甚好。
这一身凤袍很沉,她的心却过于平静。
她是顾诀的妻,生同寝死同穴。
耳边宫人们讨好般的夸赞着,她面上没有什么表情。
只有门外的宫人们来来去去的,甚是嘈杂。
大半日过去,有内侍传旨,请她入殿。
陈云诺拖着长长的风摆踏上台阶,身侧宫人躬身相扶,所到一处,众人齐齐跪地,入眼满是锦绣繁华。
有鼓乐齐鸣,有人高声唱礼。
然而这一些,都没有半分入她耳中,缓缓走入殿中,看见云靖宇面上带笑的迎上来,“诺儿。”
朝臣们顿时纷纷变色,一众议论纷纷里。
云靖宇亲手将陈云诺扶着往龙座前走去,给老皇帝行礼。
说:“我、朕会好好待你。”
陈云诺勾唇冷笑,却不说话。
一众礼仪走下来,她既不低头,也没有什么别的反应。
宫人们呈上合卺酒的时候,云靖宇笑道:“你给我说句好听的吧。”
她仍旧不语,素白的手捏着琉璃杯。
他也不恼,有些执拗道:“你这样……怎么让我心甘情愿喝下这杯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