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岸想:那可不。
但是不能接话,这些个秃驴都一个样。
一接话,就说个没完没了。
通常自个儿也能说上好一会儿。
片刻功夫,萧易水又回来了,打了把油纸伞站在殿门外,“走吧。”
华岸挺奇怪的。
按理说,萧家就这么一根独苗苗。
应该宝贝的不行。
接济灾民这种事,又脏又乱,而且说不定就有什么毛病。
小少年见他没动,又道:“其实我每年都回去的。”
华岸的三观又被刷新了一次。
大概萧家人。
就特么不太一样吧。
……
飞雪那个飘。
满城都是雪色茫茫的一片,街角巷尾里蹲着老老小小的灾民,窝在一块取暖。
连生个火堆,都是件奢侈的事。
庙里挺节俭的,粥车都靠一众秃驴们推出去。
飞雪落在光秃秃的头顶上,冷的人至打颤。
没到城南就被人给拦住了。
华岸没见过这么多饿的两眼发绿的人,要明抢的,跪下求得,大雪之中所有人的面容都显得很是模糊。
“有岸。”
大秃驴喊他。
萧易水在他耳边轻声说:“都是些可怜人。”
那么悲天悯人。
华岸是酒肉笙歌里长大的,多大的灾多大的难,都不过是折子里三两句的事情。
即便后来跟在欧阳宵身边,算是见过生死的。
也不曾身临此等幻境之中。
派粥施药分粮,数量有限,众人做起事情来,依旧很认真。
华岸其实是不用做什么事的。
自那日他蒙了层佛光,都是被供着居多。
这时节的人,在磨难之中,更想有个信仰。
求佛保佑,求天降福。
他在这里站着,便是一种心安。
那位萧公子倒是一刻也没闲着,给断了腿的老人送粥,给两眼泪哗哗的小姑娘喂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