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杨景岳,你想干什么?&rdo;凤寥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用颤抖的声音怒喝着。
他身边的小桂子见此情势,一遛烟跑去前厅请凤实了。
灵堂之内的杨家众女眷这才回过神来,纷纷尖叫着躲了开去,将杨景岳的娘永昌候夫人也一并拖走了。
头发已经花白的永昌侯带着几个男丁仍留在灵堂之中,气急败坏的对着杨景岳吼道:&ldo;你这个逆子,想连累杨家满门吗?&rdo;
&ldo;爹,恒郡王,你们放心!&rdo;杨景岳讽笑道,&ldo;郡主是金枝玉叶,我不会也不敢对她如何。我已杀了那个为虎作伥、仗势欺人的贱婢,稍稍出了一口胸中恶气。接下来,我不过是想跟大家好好说说话。&rdo;
凤寥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一点,犹带着怒意地问:&ldo;你想说什么?&rdo;
杨景岳不答他的话,却问一边的杨家管家:&ldo;那个篡改生辰八字骗婚的贱妇呢?怎不到祖母和七弟灵前磕头请罪?&rdo;
杨家管家看了一眼永昌侯,永昌侯略一迟疑,点了点头。那管家便带着人,快步离去。
&ldo;杨景岳,你这个狂徒,竟敢挟持郡主?你不要命了!&rdo;匆匆赶来的凤实,看到灵堂前的情形,勃然大怒。
凤寥连忙走到他身边,小声说:&ldo;二哥且息怒。杨景岳已经说了不敢对姐姐如何,只是有话要说。二哥,姐姐和姐夫之间,怕是难以善了了!怎么办啊?&rdo;
兴安郡主被杨景岳挟持着,浑身颤抖,几乎站立不住。
她眼泪滚滚而下,泣不成声地说:&ldo;岳郎……你……你就如此恨我么?&rdo;
&ldo;你说呢?&rdo;杨景岳在她耳边大声道,&ldo;郡主,刚成婚那会儿,我待你如何?你让我打发了通房,我就打发了通房。你说我穿紫色的衣裳好看,哪怕我自己不喜欢,我也天天穿给你看。你不喜欢我被丫头服侍,自己又懒得服侍我,我便自己打理贴身琐事、自己束发理冠。你不愿与我分离,我便依你之言,留在京营,不再去边关……我对你,算得上是千依百顺了吧?&rdo;
兴安郡主想到了刚成亲时两人的亲昵、如今的刀兵相向,更是心痛难忍,说不出话来。
&ldo;你口口声声倾心于我,可你却丝毫不把我家人放在眼里,三天两头借故不去给长辈请安。我劝你你不听,我也只能随你,我家中长辈也只能忍着……&rdo;杨景岳双目微睁,无比尖锐地说,&ldo;我就不明白了,你既称倾心于我,为何不肯稍稍顾全一下我的脸面,对我家中长辈稍微恭顺一点?哪怕只做做面子功夫也好啊!可你连面子功夫都懒得做!&rdo;
杨景岳这话,就是在直接指责兴安郡主不敬公婆长辈了。
凤寥想想自己的行径,心中有愧,一声不敢吭。
凤实这个素来&ldo;行得正&rdo;的正人君子却忍不住了,大声喝道:&ldo;杨景岳,你若想污蔑郡主清誉,先拿出证据来!&rdo;
&ldo;证据?&rdo;杨景岳哈哈一笑,&ldo;这灵堂上的两口棺材,就是证据!找一个生辰八字合适的女子,给我七弟冲喜,这是我祖母救我七弟的最后一个法子!可这样的大事,身为孙媳妇和嫂子的郡主,也能干出鱼目混珠、偷梁换柱的勾当来,坑害了我七弟,生生气死了我祖母!她做出这样的事,有没有把我七弟的性命放在眼里?有没有把我祖母的心意放在眼里?&rdo;
他这一番指责,字字如刀,声声泣血,竟让凤实一时作声不得。
永昌候想到伤心处,老泪纵横,跪倒在杨太夫人的棺木前痛哭失声。他身边的杨家众男丁,也忍不住抹眼泪。
兴安郡主哭道:&ldo;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