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内,德嫔和靳妃并肩而行,对于靳妃宊如其来的邀约,德嫔是既奇怪又提防,看她走了好长一段路都没说话,随即问道:“靳妃邀臣妾来此到底所为何事?”
“自宸妃进宫以来,宫里纷扰不断,我们姐妹间的走动也少了,本宫看今儿天气不错便邀妹妹出来走动走动,毕竟妹妹身怀龙裔,既是皇上的孩子,那也相当于本宫的孩子。”靳妃伸手便要去摸德嫔的肚子,德嫔提防着后退两步,回道:“娘娘说笑了,娘娘系出名门,臣妾的孩子岂敢高攀?”
看她如此诚惶诚恐,靳妃轻笑一声,道:“皇上的孩子乃真龙后裔,岂会是高攀?不过妹妹不必紧张,本宫不是来抢孩子的,本宫只想提醒妹妹一句,小心宸妃。”
“宸妃娘娘待人宽厚,她不会加害臣妾。”
“傻丫头,宸妃做这么多不过是想利用你而已,你真以为她是好人?本宫可是亲眼看到她的贴身宫女紫云把一包东西交予妹妹宫里的彩莲,还说宸妃定会保住她,妹妹猜那包东西会是什么?”
“我不相信,娘娘若想挑拔离间还是省些力气吧!”
“妹妹若是不信,大可抓了彩莲来问,是真是假,一问便知。”靳妃走近一步,接着说道:“妹妹不替自己着想,也替肚里的龙裔着想,替皇上着想,本宫若不是暂理后宫诸事,也不会沾这趟浑水,该怎么做,妹妹好好想清楚吧,本宫言尽于此。”
靳妃说得煞有其事,一点也不像在说谎,德嫔本来坚定的内心不禁有了些许动摇。随行的宫女冬梅也担心起来了,劝道:“主子,龙裔要紧,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不会的,她若想害我,当初便不会让我怀上这孩子,此事不许再提了。”
“人心叵测,宫中风云莫变,难道主子还不明白吗?宸妃工于心计,排除异己,现在整个后宫都在她的掌控之中,主子身怀龙裔,她要害您一点也不奇怪啊!”
“我说了此事不许再提!”德嫔厉声打断,随即拂袖而去,可心里却一直想着靳妃的话。
靳妃的话一直萦绕在耳边,德嫔心绪不宁地回到颐和轩,宫女立马上前来报:“娘娘回来了,皇上和宸妃娘娘在里面等了好一会了呢!”
听到‘宸妃’二字,德嫔焦虑的思绪不禁紧张起来了,冬梅凑近她耳边说道:“主子,防人之心不可无,尤其是在后宫之中。”
“你去看着彩莲。”
“是。”冬梅领命而去,德嫔则是若无其事地进门。玄烨和千若羽正在屋里对弈,看着玄烨舒心的笑颜,德嫔顿感羡慕,若是坐在他对面的人是自己,那该有多好?
“皇上吉祥,宸妃娘娘吉祥。”
“尔晴可算回来了。”千若羽满怀欢喜地迎上前去,握着德嫔的手嗔道:“去园中散步怎么不叫上我?今儿阳光好,我也正打算去走走呢!”
“臣妾闲着无事,随便走走而已。”德嫔不大自然地抽回手,瞥到彩莲端着药进来,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里面加了什么东西,心中隐隐泛着不安,难道靳妃说的都是真的?
“你身怀六甲真得当心才行,万一有个闪失,伤了孩子或是伤了自己都不好,快坐下歇着。”千若羽扶着她坐下,彩莲紧接着就把药端过来了:“娘娘,该喝药了。”
冬梅随后进来,德嫔看她不停地向自己摇头,更是肯定药里有问题了,推搪道:“还有点烫,我待会再喝。”
“这怎么行?药得趋热喝才有益。”千若羽不容她拒绝,亲自替她端了药,催促道:“快喝了吧!”
“我没什么胃口,还是待会再喝。”德嫔作呕作闷地把药推开,玄烨甚少见她这样,该是真的难受了,随即把药接了过来,哄道:“太医说这药有开胃的功效,你喝了正好,乖。”
玄烨第一次这样温柔地哄着自己,德嫔一腔委屈涌上心头,哭诉道:“皇上,这药里有毒,宸妃要毒害臣妾和龙裔,臣妾不能喝。”
玄烨脸上的温柔瞬间褪去,拧眉斥道:“胡说八道,宸妃特意邀朕来看你,她对你关怀备至,怎么会下毒害你?”
“皇上,这药里真的有毒,臣妾刚才明明看到彩莲在里面加东西的。”德嫔矛头直指自己,彩莲立马跪下澄清道:“皇上冤枉啊,彩莲只是见主子的药苦,所以才在里面加了点蜂蜜,奴婢已经请示过太医了,太医说没问题的。”
“皇上,既然尔晴怀疑臣妾在药里下毒,那么臣妾先喝便是。”千若羽说着便咕噜咕噜地把药喝了半碗,可是却毫无异样,德嫔顿感意外,低喃道:“怎么会这样?”
“尔晴若是还有怀疑,大可找太医来验,反正药还有半碗,紫云。”千若羽转身把剩下的半碗药交给周紫云,玄烨看她当真了,立马拦下来:“别再胡闹了。”
“可是靳妃说亲眼看到紫云把一包东西交给彩莲,还说宸妃会保住她。”
“回皇上,奴婢今天才第一次见彩莲,靳妃娘娘的指控着实是没有的事,请皇上替奴婢做主,替我家娘娘做主。”周紫云万分委屈地跪下喊冤,玄烨随即下令道:“来人啊,传靳妃。”
片刻后,靳妃便本着一副看好戏的心情来了:“臣妾参加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