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声音又轻又细,棠袖几乎听不清。
毕竟这话若是说给韵夫人听,必然会得到好一番语重心长的劝解。然此刻在棠褋面前的是棠袖,棠袖只道:“不相看的话,就要盲婚哑嫁。你愿意?”
“……不愿意。”
棠褋茫然了。
对啊,相看不正是因为不想盲婚哑嫁吗,她虽循规蹈矩,却也没想过要嫁一个她什么都不了解的人。
明明比起许多女子她已经足够幸运,至少她可以提前见见自己的未来夫婿,无需直到成婚那天方能知晓自己嫁的郎君长什么样。可为何她心里还是隐隐有种抗拒?
可若不相看,她又该如何?
棠褋越想越纠结,柳眉皱得紧紧。
看她想不明白,棠袖提点道:“去掉相看,你可还有别的打算?”
棠褋认真思索片刻,摇头。
没有。
想不到。
她只知道她不愿再相看。
“那就好好想想,若不相看,不嫁人,你能做些什么,又想做些什么,”棠袖站起身,居高临下,像是在俯视,又像是在勾着人往上爬,“等想好了跟我说,我会让三婶先暂停你这段时间的说亲事宜。”
棠褋闻言,仰头看她。
看她仿佛能够遮风挡雨的屋檐,看她仿佛高山仰止的上知,看她仿佛她穷尽一生都在拼命追逐的指明灯。
良久,喃喃:“谢谢姐姐。”
……
南镇抚司。
若说锦衣卫普遍都是八百个心眼子,那么锦衣卫指挥使便是八千八万个心眼儿。
心眼儿数量一多,尺寸必然不大。
因此查跟高淮有关的卷宗时,陈樾非常顺手地查了那名张口《女诫》闭口《内训》的言官。接着同样很顺手地调出那贵女家的相关案卷。
查完没耽搁,直接整理好证据进宫。
皇帝才用过福。寿膏,正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