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永宁闻言,举起手中的茶杯仔细端详,疑惑开口道:“这杯子有何特殊的?”
江淮拿过顾永宁手中的茶杯,为她添上热茶,解释道:“杯子不过普通之物,是杯中的水。”
看顾永宁不解的神情,江淮继续说道:“殿下您有一个小习惯,可能您自己并未太在意,每当您喝到热茶时,眉间便会舒展开来,反之,您喝到冷茶,会下意识的皱眉,方才我见到那位姑娘时,她喝了院中冷掉的茶,但她的表情毫无变化。”
顾永宁没想到竟是这般小的细节,她想过沈知行会认出冬青是假的,但她却是没想到是这般发现端倪的。
她看向面前的人,忽然觉得有些可怕,这样的人如若不能为她所用,那势必会成为极难对付的对手。
顾永宁把玩着手中的茶杯,突然开口道:“沈公子真是足智多谋,观察入微啊,哦!不对,本宫或许该称你为江公子,对吗?”说完将手中的茶杯重重放下,杯中的水都有些溅出来了,零星几点落在了顾永宁手上,白皙的皮肤不一会就开始泛红。
江淮神色如常,仔细看嘴角还勾起淡淡的笑意,他看着顾永宁的眼睛,开口道:“名字而已,殿下想叫什么都可以。”
顾永宁敛起脸上的笑容,正色道:“宣平侯府的二公子不在京都,却在此处,本宫不知公子有何打算,但眼下本宫手里有一份差事,别人都不能做,只有你可以,公子可愿?”
江淮望着她,眸中的笑意蔓延开来,惹眼极了,温声开口道:“殿下不用拿这个威胁我,您只需要说一声,我定是会为您赴汤蹈火的。”
顾永宁才不信面前人的鬼话呢,不过是此人有自己的打算,又或许他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当初方丈说的让她救他性命的话,她始终没明白是什么意思,不过她可以确定的一点就是他一定对她有所求。
很好,不用多费劲,免得她还要将刀架到他脖子上,那样可就不太文雅了。
她起身拍拍衣摆,说道:“江公子果真是识时务者,本宫也就不必和聪明人多费口舌,江公子这好生准备着吧,咱们要出趟远门了。”
江淮并未问,为什么她以祈福之名出京,囚于这陵山之上,还能随意离开,很明显这位就不是信鬼神之人,这出京祈福怕是另有内情,他猜此次要去的是幽州。
顾永宁说完就准备走了,江淮却出声叫住了她:“殿下,留步。”
顾永宁转身看向他,冷冷出声问道:“江公子还有何事?”
江淮没说话,径直走向了小院角落的煎药的地方,从一旁的柜子上拿下里一个陶瓷瓶,他走到顾永宁面前,将瓶子递给她。
顾永宁接过瓶子,挑了挑眉,似在问这是什么?
江淮道:“您手上的烫伤用这个擦擦便能好很多。”
顾永宁这才抬起手看了看已经发红的皮肤,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醒目,看着吓人,不过小伤而已,她自己都没有在意。
她拿着江淮给的药,转身离开竹林,走前丢下一句话给江淮。
“江公子,乖乖等着本宫。”
顾永宁走远了,江淮的目光还在她身上,他不知道与这位公主纠缠的决定是否是对的,但师父和方丈都已经帮他走到了这步了,他没有理由后退,他想活下去,比任何时候都想!
顾永宁一回到别苑,便让素影、素玉收拾行李。
看着正在为自己忙碌的身影,她开口说道:“此次幽州之行,你们俩便在此处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