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宁福是何冠儒的下属,他反应快,了解何冠儒的想法,瞥了刘恩正一眼,连忙替何冠儒答道:“这陛下当然不知道了,何尚书那不是怕殿下想太多才这样说的,何况陛下日理万机,这种小事就算知道也不会管的。”
这话刘恩正可不爱听了,他明明在和何冠儒讲话,岂能让人家插了嘴去。
他同样斜眼看向周宁福:“嘿,我说周侍郎,这又有你什么事,要我说这种事情应该由你去告诉陛下,何大人他平日又要管辖礼部,又要去给殿下授课,你就不能替他分担一些?”
周宁福不甘示弱,“你怎么就知道陛下真不知道这事呢?”
“什么意思,这你怎么知道的?”
“我就是知道。”
两人一言不合就要开吵。
何冠儒这时突然站起身,大概是不想掺合两人的话题。
他道:“我也上外头转转。”
明眼人都明白何冠儒是要回避两人的话题。
刘恩正不懂。
他听了这话,立马将自己的马屁属性展示地明明白白,看向何冠儒:“行,我也跟你去看看。”
按理来说,刘恩正跟何冠儒的品级差不多,只差一级,论手上的权,他其实还比何冠儒大,他大可不必对何冠儒那么殷勤,可他就是这个性,刚何冠儒帮了他,他就乐意对人示好。
话一落,他立马屁颠屁颠跟上何冠儒的脚步。
周宁福在后头,默默看着他,骂了一句:“马屁精。”
***
李祺这边,在外走了一圈,绕到天字号的排房时,在这她看到了个熟悉的身影,不由停下脚步打量他。
是程凌。
在这碰到他,李祺倒不意外,只是没想到,他看上去像是给题目难住了的样子,现在都已开考许久,他的卷面上还只字未动。
别看他现在紧绷着一张脸,但这张脸也是极具特色,皱眉时也不会让人觉得他难看,相反还挺赏心悦目的。
不过李祺对此不敢兴趣,只是看到他时,想起早些年的事情,不由多看了他一会。
当初这人还很信誓旦旦说要考取会元,现在这情况,倒是难说。
程凌是完全没有注意到李祺的注视,他此刻正在为卷上的一道诗赋题发愁。
诗赋是他最为薄弱、头疼的地方,因此是想破了脑袋,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他灵光一现,突然下笔如有神。
春闱总共分为三场,这为第一场。
程凌没有想到他这回是完全低估了考试的难度,他此刻没有意识到,诗赋题将是他这场考试中遇到最简单的题目。
直到考试进行到第二场,他拿到了策问题,问的是近年来南方多有水患,而北方却常年干旱,如何解决此问题,程凌这才意识到,这场考试是真有些难度在。
策问考的就是考生对国家大事的看法,不难看出,往年春闱皇上并不关心民生,更在乎君臣之道,今年却变了心思。
程凌将大部分心思都压在了另一块上,看到此题,差点两眼一黑。不过他可是程凌,这点问题难不倒他!他在云州生活过,云州远离京都,是大周版图的最北端,常年缺水,他切身体会过,所以明白该如何答题。
终于,当程凌答完策问题,那已是第六人的下午,接下来还有一门律令。
律令对程凌来说还算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