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到有这一茬,她原想再跟人聊两句的心,也渐渐消失殆尽了。
李祺随即摆了摆手,道:“好了,你上外面去候着吧。”
小宫女不知是那句话惹着了太子殿下,这殿下的态度为何转变地如此之快,先前还跟她好说,一副和颜悦色的样子,这会怎么就冷下来脸?常在宫闱之中,哪有什么不怕死的,十七左右的年纪就是个刚大的孩子,小宫女两眼泪汪汪,无措极了。
“殿下……”小宫女感到委屈,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奴婢…奴婢罪该万死,奴婢说话让殿下不快了…请殿下责罚…不,是奴婢自己掌嘴。”
说着,小宫女抬起手往自己的脸上去。
小宫女是想不明白,她在外头听说殿下的脾气很好,从不与下人发脾气,今日一见,她总感觉太子殿下是不怒自威的那一类人,不然只是说几句话,为何会让她感到害怕。总之用她母亲教她的,凡是先认个错,伸手不打笑脸人。
反观李祺,见到这一幕,真的是感到莫名其妙。
怎么就好端端地这样起来?
她想说让宫女停下,可话一出口,这宫女啜泣地更厉害起来。
连带着她手上的动作,也更加发狠。
才一会儿功夫,宫女的脸肿起来老高,只怕比那猴子的屁股还红。
李祺没有办法,只得上前去扶起宫女。
但这宫女是什么性子,李祺越是这样,她越是觉得自己犯了什么大错。
闹到最后,李祺是干什么也不是,只能站在一旁无奈道:“你能不能起来,我真的没有生气。”
可即使这样了,宫女也只是停下来手上的动作,整个人还在不停颤抖着啜泣。
别看李祺平日里脾气好,她其实也有讨厌的事,她最讨厌的便是有人在她面前哭,所以她这好脾气一大半还是那些在她面前哭过、哭得她头疼才使她答应什么事,又或者是她怕别人要给哭才答应什么事的那些人传得。
至于今天这种场面,李祺属实是没有想到的。
不过好在在她愁眉莫展之际,江思从外头小跑了进来。
许是里面的动静太响,让她老远就听到了动静,李祺知道她是从外头回来,看着便是一脸焦急的模样。
不然也不会还没靠近,江思便问发生了什么事。
李祺是真无奈,示意江思看那个小宫女。
江思是个“秉公执法”的人,那抽搭搭的样子,江思只一眼便明白了李祺的意思。
她立马沉声道:“来人,带出去。”
外头的侍卫听此进来带人,人走过,满室的啜泣变为更惨利的求饶声。
李祺闭了闭眼,道:“带到外面去就好。”
她最不愿的,便是这种局面,方才有那么一瞬间,她到底还是不忍心。
李祺在心中默默叹了一口气,她是心软的人,而这东宫除了江思,再也没人比较“铁面”了。
处理完这事,李祺忽而想到江思怎么才来,放松下心来问了嘴:“对了,你去哪了,怎么才来?”
江思这才说起正事来,说到张皇后那边差她过去,给她带回来了一套衣服给太子,还让她带话给太子,说是下午一块上城郊赏花。
城郊赏花,也是稀奇,李祺一愣,问道:“今日下午?”
她不免多疑,这一来一去起码要费去不少光景,何况赏花,宫里头也有,干嘛非要去外头看。
李祺想起一茬,不免又问:“确定只是去赏花,不是什么别的?”
江思点头道:“皇后说了城郊的花开得正艳,近些天正好殿下一直在宫里,她身子骨刚好,想着一块去散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