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肉麻太假了。
猫也是有原则有尊严的。
这样的夸奖承受不起。
雪蟹认清了形势,心力交瘁,抖抖被恶心出来的一身寒毛,从谢正则手里窜下地,嗖一下消失。
“雪蟹,别跑呀!”谢正则装模作样喊,心中乐开花,暗喊几声好儿子,决定在外面给雪蟹带美味零嘴回来。
大唐繁华盛世,作为一国之都,长安城吃喝玩乐应有尽有。
薛眉盈一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声音脆生生活泼泼,如黄鹂鸟在歌唱,谢正则嘴角高高翘起,恨不能扯开嗓子伴唱。
没多久,谢正则就笑不起来了。
薛眉盈说话间抱住他一条胳膊,路边小摊或铺子有什么吸引她了,就越过他探头看,身体往他胳膊上贴,一向娇养,又正值妙龄,身体软软的,谢正则被她蹭一下,皮肉接触的地方便犹如被蛰了,又是麻又是痒,麻痒从皮肤烧到身体里头,烧成熊熊烈火。
是甜蜜的享受,也是痛苦的折磨。
谢正则发寒颤似身一抖一抖,脸红的不像话,像是在行什么不轨之事。
擦肩而过的行人,还有小摊的摊主和店铺伙计掌柜一齐诧异看他。
谢正则想抽出胳膊,又怕薛眉盈觉得被自己冷落伤心。想忽略,又哪能做到。
无计可施,还得在薛眉盈哇哇叫嚷时装出正常口气附和。
又走过一条街道,谢正则实在撑不住,嗓子眼打颤,结结巴巴道:“盈娘,你累……不……累,咱们……找处茶楼歇歇。”
“不累。”薛眉盈摇头,一点没察觉谢正则的苦恼,还往火里加油,贴着谢正则胳膊紧紧蹭了蹭。
谢正则不用照镜子也知自己面上一片绯红,怕薛眉盈看见,一动不敢动,僵着身子任她蹭磨。
“逛街真好玩。”薛眉盈声音裹了层蜜糖似黏黏软软,在谢正则耳膜勾挠着,“正则哥哥,你以后能多陪我逛街吗?”
“当然可以。”谢正则竭力装镇定。
“正则哥哥最好了。”薛眉盈欢声笑,下巴抵到谢正则肩头上,歪头,鬓边头发有一下没一下擦着谢正则脸颊。
这是她惯有的撒娇的姿态,谢正则受用之余,不禁有些委屈——什么时候薛眉盈心中自己能从阿兄变成夫郎。
想挑明关系的心思如搭在弦上的箭,跃跃欲试,只等着嗖一声破空而出。
谢正则越来越热,额头汗水淋漓而下。
“正则哥哥,你很热吗?”薛眉盈终于发现了。
“穿惯官服了,猛一下换了家居常服不习惯。”谢正则讪讪道,说完,想起家居常服不过两件,官服隆重,里外三层,更不自在,装模作样乱摸,一个不注意扯上腰带挂钩,衣襟霎忽间散了,下头藏蓝色袴褶裤裤腰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