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状态持续了很长时间,且热情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退。
所有人,想不想听都听了一耳朵。
至于赵家的谢媒钱,不能说,数额之高史无先例,总之很多人深恨自己不是媒婆,深恨赵瑾的亲事不是自己说成的。
长安城因此无数人浩浩荡荡加入私媒队伍,私媒职业一时间十分吃香。
薛眉盈声名如日中天。
找她做媒的人家从普通官宦到世家大族,到腰缠万贯的商户,快赶上跟她有过绯闻的男人数量了,绕长安城走一圈还走不完。
“这么多人,我哪忙得过来。”薛眉盈愁得吃不下饭。
薛长临和徐氏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请托的这么多,里头也有不少适龄且家境适合女儿的,但他们不敢打主意了,女儿如今的名声太好了,许多双眼睛看着,监守自盗的事做不出来。
一家子不约而同就想找谢正则帮忙,薛长临和徐氏甚至忍着看卢氏眼色的厌烦去了一趟谢家,谢正则受的皮肉伤,倒是能走能动,只是脸上青红紫淤伤过了些日子颜色更深了,看着甚是恐怖,谢正则要脸,不想出门丢人现眼,薛长临和徐氏只得作罢。
一家子愁云惨雾,最后还是薛眉盈想出了办法——找杜维桢帮忙。
“好主意。”徐氏和薛长临拍手叫好,连夸女儿聪明。
杜维桢的口碑没得说,一心扑在说媒事业上,出身名门品格端正,找他帮忙,既不怕砸了女儿的媒人招牌,也不怕他伤害女儿。
杜维桢的宅子修葺过了,粉墙青瓦,跟周围的建筑相比颇有几分鹤立鸡群的雅致,本人这些日子整日琢磨衣裳配饰,尽力想显得风流倜傥,几近搔首弄姿。
年纪二十了,该有的花前月下从不曾有,锦衣玉食从来不爱,突然爱打扮起来,其中意味耐人寻思,杜维桢却没察觉。
这日杜维桢刚从新添置的十几套衣裳里艰难地挑了一件水蓝色襕袍穿上,听得外头薛眉盈喊声,回了一句“稍等”,又开始了新一轮选衣,待得搭缀完出来,连头发丝都很是精致。
“杜四郎,你好像跟以前不一样。”薛眉盈惊奇道。
“哪里不一样?”杜维桢满心期待。
“说不清。”薛眉盈皱眉,思索半晌想到词儿,道:“就是很好看,格外出挑。”
挑小半个时辰衣裳不亏,杜维桢飘飘然几乎飞升成仙,神差鬼使就问:“比之谢正则如何?”
薛眉盈不假思索说:“肯定没正则哥哥好看,正则哥哥是最好看的。”
杜维桢不服:你俩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偏心眼,自然觉得谢正则好看些。
这么一想并没有好受些,反更心塞。
薛眉盈不知自己捅了人家一刀子,男色当前也没着迷,只说来意。
私媒为图谢媒钱,手里要说亲的男女攥得死死的,再没有往外推的,薛眉盈可真是别树一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