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白慕卿向江之玥投去疑惑的眼神,江之玥发现慕容肆正笑眯眯看着他,僵硬地点了点头。
白慕卿瞳孔骤缩,眉眼间尽是疑惑。
而慕容肆却不多做解释,似乎是在等着江之玥解释。
江之玥咬着唇怎么也不肯松口,避开了白慕卿灼热的目光。
“受惊了,我们回府吧,剩下的事之后再谈。”
官府的人在店的大门上贴了封条,驱散凑热闹的民众。很快街市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吆喝声、嬉闹声很快就与血腥风雨掺在一起,难分真假。
自回府之后,白慕卿似乎忙了起来,天不亮便出府,直到星辰布满天,他才回府。而慕容肆也未再踏足少师府,但是他却把江千云带走了。
这天,江之玥坐在凉亭里,满园春色,她心事重重无暇欣赏。白慕卿刚迈入院子里,就瞧见她兀自坐在那,竟有些落寞。
“阿玥。”他轻声唤她的名字。
江之玥回望,浅笑道:“大人来了。”
白慕卿穿过矮丛,拾阶而上,走入凉亭,坐在长椅上,与江之玥视线齐平。
他道:“那天究竟是怎么回事?慕容肆可有异常?”
朝中局势日渐急迫,不断有大臣被冠上莫须有的罪名,从而被革官流放。圣上对江意远的事还没松口,宦官当道。若再不揪出幕后之人,马上就要掀起一番血腥风雨。
江之玥看着他的眉眼,视线不敢再往下移,喉咙仿佛被撕扯着道:“是小殿下救了我。”
白慕卿静默片刻后,复又说道:“真的?”
她的手掌留着深陷的指甲印,把衣裙揪得皱了起来,却还是道:“是的,小殿下说他无意间察觉到计修然行为异常,追踪后发现他在帮太子做事。”
她像个没有感情的提线木偶重复着慕容肆说的话。
白慕卿眼下一片阴翳,遮住了神情:“计修然……”说着,他惨然一笑:“慕容肆说什么你都信?”
“也是。”江之玥低下头,似是被自己愚蠢到了,笑了笑。
“圣上已对我起疑,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他说了这句无关痛痒的话,可这句话却一下一下敲击着江之玥的心,愧疚感与自责感交织。
接着,白慕卿兀自说道:“若计修然出手真的是太子授意,他恐怕无论敌友,皆一网打尽,他需要的是唯他马首是瞻的人。那样的人是他手里的利器,不需要任何思想。”
太子天生资质平平,但胜在勤奋,谦逊有礼,是个惜才爱才之人。白慕卿跟随太子多年,他品行如何是再清楚不过了,不会因为一时利益冲昏头脑。
于是,白慕卿又沉默。
“圣上找你是为何?”那个时间恰好被传唤,江之玥觉得还是慕容肆做的手脚。
白慕卿没有回避此时:“旧事重提,问仙楼一事。有人揭发我有私蓄势力嫌疑。”
果然,绕来绕去都离不开慕容肆。江之玥不得不紧张起来:“圣上可有为难你?可会责罚你?”
白慕卿看出她的焦急,安抚道:“无事。只是这些势力本就是为太子所留,他不会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所以他怎会与计修然扯上关系?”
江之玥答不上来。
“买卖消息的地方本就抬不上面,太子不想落下污点。”
慕容肆的声音犹在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