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默然估摸着,他此刻十成十时想拿五零二胶水将她的双唇给黏住,最好连吱声都不能。
季默然沉默了半响,她淡淡地瞥了一眼卫如风,他虽然是面色不悦地坐着,但他的双手在膝盖上俨然握成了拳头,看来他多少还是有些紧张的。
她本有一肚子话梗在喉咙中,不吐不快,但真到了这个份上,她又什么都不想说了,主动将原先酝酿的一席话完好无缺地全部拱回了肚子里消化了。
她有些心烦意乱,这都怎么跟怎么了,到底她想要怎样,如何处理卫如风?看他这架势,就是想要赖着不走了。
思前想后,手中的遥控器不停地换着频道,电视荧幕也跟着一闪一闪,跳跃的速度颇快。
“你……”季默然拖长了余音,又叹了口气,“我……”
欲言又止,她倏的站了起来,背对着卫如风道,“你还是回去吧,t市不适合你。也不是你的久留之地,没必要为我留下。”
她的话,带着淡淡的伤感,明明很淡,钻进卫如风的心底,却很疼很疼,疼到了极点。
“你又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
卫如风声音扬高了几分,又要赶自己走?那刚才她将自己当成了什么?
“刚才的事,你还是忘了吧,没必要放在心头。每个人都有**,一时失控也都可以原谅。”
她绞着衣摆,解释道。
她这明显是在害怕,这是她紧张的小动作,卫如风当然知晓,这下刹那涌上来的怒气跟悲哀在瞬间消散了一半。
“我不想跟你多说,时间不早了,洗洗睡了吧。”
他口是心非地道,顺道拐开了话题,一个人钻回了卧室,钻进了地铺。
季默然没有当下跟回卧室,而是靠着沙发陷入了沉思,面对卫如风的霸道跟耍赖,她不知道是否自己该拿把扫帚将他给赶出去。
她不知道他怎样从房东那里搞到了一把钥匙,可以随意进出自己的家,什么都被打乱了。
原谅他吗?
心里不同意,觉得这太便宜他了,但不原谅他吧,她还真一时找不到法子来赶走他。
于是,这一晚,她的内心饱受折磨,痛苦的要死。
卫如风睡了一觉,起来摸到床上,竟然没有找到季默然,他慌了,以为她离家出走了,匆匆披了一件外套,他就着急往外赶。
在客厅沙发上看到那个蜷缩着的人儿,他一颗不安的心,这才稳了下来。
抱起她,她的手脚冰凉,让他的心又狠狠被揪了一回。
躺在她的单人床上,他抱着她,温暖着她的手脚,一动也不动。
他眨了两下眼睛,思考自己是否真的带给她莫大的困扰,可是她若是一点反常也没,这对自己来说,将会是另一个偌大的打击。
这一晚,他以为自己会睡不着,可听着她浅浅有规律的呼吸声,闻着她身上沐浴露的薄荷清香,这比催眠曲更加有用,他很快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季默然习惯性地想要伸展下四肢,却察觉到自己被一双强有力的臂膀钳制住,浑身一震,身下是一具温暖舒适的胸膛。
她猛然睁大了眼,对上卫如风的双眸,他的黑眸晶亮晶亮的,仿若被雨水冲刷洗涤过,澄澈透明,他咧开嘴巴,露书洁白的牙齿,跟自己打了个招呼,“早。”
然后一个臭乎乎的吻就落到了自己的额头上,热乎乎的。
他做得很自然,没瞧出丝毫的尴尬,仿若十年前一样,仿若两个人不曾生分过,仿若昨晚两个人没闹僵过。17385193
季默然冷哼一声,心里倒是软了几分,表面功夫,还是需要佯装下的。
这一天起,季默然上下班,卫如风开始接送,他在t市还真没什么事,送她去上班过后,他就回到她的住处,打开笔记本,开始工作,天元集团毕竟是个大集体,缺少他一个人倒是能够正常运行,但是还是有部分文件需要他做决策。
因为人不在,所以那些需要他做决策的文件,他便让秘书发过来,他这边觉得没问题了,才给回复。
其实秘书已经催了他好几回了,集团首脑总不能老是不现身吧。
卫如风说给他一个月的时间,他准备当个空中飞人了,将大部分时间留在t市,小部分回北京。
天元,是他的心血,也是他在她离开十年时的寄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