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七先憋不住,生气的说道,“绝对就是那些人暗中对王爷下的手!那个人说他是皇后的侄子?难道对主人下手的就是皇后?”云幕皱眉,“事情不会如此简单,他来饮酒在前,王爷到此在后,香囊之事若非巧合,便是由他人从中作梗。”他说着,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红衣男子。尤梵若有所思,出门吩咐侍女,“将雪秾叫来。”不出片刻雪秾便到了房中,对几人见了礼,看到窈窈,向她轻轻一笑。窈窈也对她笑笑,看了尤梵一眼,也知道他叫雪秾来是为何事,便问起那个香囊的事。“香囊?”雪秾垂眸思索。“在房内饮酒时,妾身确定他身上是没有佩戴香囊的。”顿了片刻她又犹疑说道,“喝完酒妾身扶他下楼时,有一个男子撞到他身上……”“想必就是此时做的手脚,姑娘可看清那男子的容貌?”云幕问道。雪秾摇头,“并未。”见问不出多余的信息,尤梵便让雪秾回去休息,看向愁眉不展的几个不速之客。“看来那幕后之人使了一招借刀杀人呐,你们王爷招惹的敌人还真够厉害。可是,你们如何与我红楼可没什么干系,为了止住这小子发疯,我师妹可是用了她精心制作的两颗灵丹妙药,唉,真是可歌可泣。所以你们快把人打包带走,今日我红楼可是无妄之灾,其他的就不多说了,尽快把赔偿送来就行。”尤梵又懒懒的斜靠在塌上,语气散漫的说着不客气的话。夜七怒气冲冲鼓着腮帮子看他,哼,变脸还真够快的。王妃怎么会有那么一个恶劣的师兄,还有旁边坐着一动不动的那个白衣男,不笑也不说话,看样子也不像好人,哼,以后让王妃少和他们来往。云幕倒是并未动怒,没理会他,看着窈窈,“我们曾遍访名医,只是始终未曾找到根治之法,王妃今日既然能出手阻住王爷,不知是否能试一试为王爷解毒?”尤梵轻嗤一声,拈了一颗葡萄慢悠悠的剥着皮,“毒?呵呵,那傻小子中的分明就是……蛊。”此言一出,几人具是一惊,夜二浑身杀意,二话不说的逼近尤梵。尤梵动都没动,逼至眼前的夜二已经被静坐一旁的白衣男子一掌挥开。夜二终于正视这个自始自终都没有出声的男人,暗自警惕。这人的武力,不可小觑。窈窈心累的看着一言不发就动手的几人,“能不能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说话?你和你们王爷学学好不好,看看人家多乖。”在场几人:……几人的眼神令人沉默,窈窈哈哈一笑,“开个玩笑轻松一下,怎么样,是不是感觉好多了?”云幕轻轻吐出一口气,“王妃说得对,二位既得王妃信任,那我们也不该再持怀疑态度。”夜二闻言,眼神一凝,默默退开几步,不再动作。“楼主说的不错,王爷确实是中了蛊毒。”云幕说道,“此蛊名失心蛊,发作时如疯如魔,理智全失,且嗜血好杀,六亲不分。”云幕的眼中浮现几丝波动,“若楼主有能解此蛊之法,王府定备厚礼以谢楼主大恩。”说完这话,王府几人都盯着尤梵看,特别是夜七,一双猫眼灼灼,都快把尤梵射穿了。尤梵指着一旁的窈窈,“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我只是知道这蛊发作的症状,可不会解。”几人的视线又齐刷刷射向了窈窈。夜七一个滑跪就到了窈窈身前,哀嚎,“王妃!求求你救救我们可怜的主人吧,他可不能有事啊,若他死了,您可就成寡妇了!”窈窈:……这倒没什么不好。她轻咳一声,两手一摊,“失心蛊我确实听过,可是我不会解啊。”看几人失望的小眼神,窈窈话锋一转,“不过,我还知道一个人,必定能解此蛊。”几人的目光瞬间又像是看到了光。第一桶金的真相◎小王爷醒了◎见几人都目光灼灼的望着自己,窈窈犹豫了一瞬,思考师父的存在到底应该不应该告知他们。算了,等她见过师父再请他老人家自己定夺,现在先卖个关子。就在这时,夜七眼睛刷的一亮,撒腿就跑到了床边,“主人!主人醒了!”众人的注意力瞬间都转移到床上的人身上。窈窈也凑了过去,有点奇怪,她都没解他身上中的“傀儡乖乖”,他自己竟然就醒了。傅珺潇迷蒙的睁开眼睛,视线有些模糊,他轻轻眨了几下眼睛,就看到了窈窈。他尚未完全清明的眼神久久望着少女,直到视线逐渐转到清晰,将少女的面容完完全全的收入眼底。“王妃。”他小声呢喃。趴在床头的夜七:“呜呜呜,主人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傅珺潇才注意到身边的夜七,好看的眉轻轻一皱,“吵。”夜七呜呜呜的捂住了嘴。“渴。”虚弱的少年又用水润润的眼睛盯着窈窈,声音低低软软的,像是在撒娇。在场的几位男士无不沉默了一会。窈窈倒是没什么感觉,顺手倒了一杯水坐在床边,看着明显又换回那个傻王爷人格的少年,“能坐起来吗?”她的视线在他身上扫视,心里痒痒的,他明明就中了她的药,为何变了一个人格后就像是无事发生一样?看他这样子,五感都好好的,头脑……尚在及格线。莫非多重人格不共享伤害?窈窈思绪纷飞,床上的人已经慢慢坐起了身,他低头看着脖颈和手腕上的银色锁链,随着他的动作发出哗哗的声响。“呜呜呜。”看主人这副模样,夜七心疼死了,又忍住不出声讨嫌。傅珺潇伸手拽了拽身上的铁链,解不下来。他委屈的目光看向身侧的窈窈,“难受。”窈窈有点心虚,忙把水杯怼到他嘴边,“乖,先喝水。”傅珺潇一顿,还是听话的垂下长长的眼睫,顺着窈窈喂水的动作将杯子里的水都乖乖喝完了。喝完后,他目光软软的看着她,没有说话。“还有哪里难受吗?”窈窈试探的问道。傅珺潇轻轻摇头。顿了顿后,他又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有点疼。”窈窈看过去,那是被大师兄英雄救美时扔过来的木桌砸的,虽不致命,但是伤口狰狞,还流了不少的血,换做常人,早就痛的面色苍白说不出话了,可是傅珺潇只说,有一点疼。窈窈若有所思,看着这副可怜巴巴的模样,伸手轻轻在少年胸口抚了抚,哄道,“不疼不疼,我都给你包扎好了。”傅珺潇的眼眸微微一亮,高兴的嗯了一声,“不疼了。”这时云幕突然说道,“王妃,现在是否可以将王爷身上的……束缚取下来?”窈窈看他,“你确定他不会再发作?”云幕眼中复杂之色一闪而过,“只要小王爷出现,便能安全无虞。”这其中想必是有特殊的缘故,但在小王爷面前也不方面细说,窈窈想了想,便拿出钥匙将傅珺潇身上的锁链都解了下来。傅珺潇摸摸手腕,含水的眸子的看着她,抿唇带上了点笑意。窈窈被他的眼神看的又开始心虚,小王爷这脾气也太软了,和那个暴力狂一比,简直是两个极端。傅珺潇从床上起身,牵扯到胸前的伤口时也只是轻轻的蹙眉,他站到窈窈身边,低头看着自己破损的衣衫,耳根突然一热。他攥住自己的衣领,小声嗫嚅,“要换,新衣服。”见他竟然有些害羞,窈窈觉得还挺好玩的,像个小媳妇一样。环境不合适,也没逗他,“二师兄,你应该有没穿过的衣服吧,给我拿一件。”窈窈对在一旁看戏的尤梵说道。尤梵看她一眼,有些幽怨,不过到底没说什么,让人拿了一件崭新的衣服,是他一贯的风格,鲜艳如血的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