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不斜视往前继续走,声音却碎在风中。
&ldo;不必了,我自己有腿。&rdo;
说完,便努力不去看他的反应,抱着包匆匆往大巴站点去。
这时车上一直在察言观色的司机才慢慢移车过来,然后下来将门打开,&ldo;慕总,还是先上车吧。&rdo;
慕言却全身心都放在了那只空荡荡的手。
温暖的季风吹过掌心,除了刺痛,竟没有其他感觉。
他轻轻握拳,语气淡漠道,&ldo;你下班吧。&rdo;
然后便义无反顾大步流星地离开,追随某个已经变成小小一粒的背影。
在丁汀看来,这是场猫鼠游戏,毫无尊重可言。
但是对于慕言来说。
他是赌上了所有自尊与耐心。
-
游览大巴倒也给力,每十分钟一班,正是下班时间,丁汀随着人群挤进车厢里,才有些后悔了。
该多等几班车,等人少了再上的。
大家摩肩接踵,随着车辆行驶而摇晃着身体,虽然已经极力控制,但总是不小心会碰到其他人。
丁汀原本就纤瘦,在许多男人中身高更是没有优势,此时被挤在中间,转个身都费劲,差点呼吸不畅。
而且她排斥和陌生人肢体接触,颇为不适地想要从前后两个男人之间撤出来,免得总是要肢体碰撞。
结果,车子在拐弯处被乱跑的小孩子惊到,司机猛踩了下刹车,整车厢的人都自动往后仰去。
丁汀单手脱离了上方的拉手,眼看就要摔倒在别人身上。
忽然斜方伸出一只手,拥有着熟悉的温度和力度,稳稳当当扶在她腰间。
心有余悸地站稳脚跟。
丁汀这才抬头,入目还是那件定制西服,鼻尖有着好闻的木质调。
他不知何时,从这拥挤的人群中出现,平生头一次坐公共交通,反倒没有不适应,站在原地依然挺拔,比她还要自如。
在这节车厢中,他是身高最优越的那位,双手轻轻松松可以抓住最上面那根栏杆,形成一层保护层,将所有人隔绝在屏障之外。
丁汀被这个举动扰乱了心。
她绝对没想过,慕言居然愿意为了她坐公交车。
论洁癖,他是整个家里最极端的存在,并且极度厌恶人群,就算出去应酬,也要保持一定距离。
温暖的南方城市,封闭空间难免会有浓重汗味。
可他眼都不眨在坚持着。
不知怎么,丁汀心里突然泛上一阵酸涩,如果当初还在一起时能这样为彼此改变,他们何以走到这地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