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绥回头看向床榻上面色惨白的宋楷,“令郎这身子不可吃寒凉之物,夏日不可用冰。冬日里需得仔细留意,切莫受了风寒。至少需得养三年,才能见好。”
一听寒凉之物,宋源便偏头往院内的潘姨娘看去,幽怨道:“张太医也曾说过这话,要楷哥儿不可吃寒凉之物,夏日里也不可用冰。但偏偏她纵着楷哥儿,偷偷拿给楷哥儿吃那些寒凉之物,这才致使楷哥儿的身子骨至今没好。”
语毕转过头看向江以绥,脸上怨气敛起,又笑了笑。
“罢了罢了,此事日后老夫盯着些就是。不过江太医既是来了,可要见杭儿一面?”
纵然成亲之前男女不可见面,但宋源对这个“女婿”甚是满意,倒是也不在乎此事。
江以绥僵硬扯出笑来,“不必了,免得有损宋姑娘声誉。”
说完冲着宋源一揖,低着头道:“太医院还有事要忙,实在不便久留,先行告辞。”
宋源道:“既是如此,本官也就不留江太医了。”
二人一同走出东厢房,潘姨娘正吩咐下人去抓药,倒不曾留意二人。
“这药方万不可丢了,仔细些,给带回来。”潘姨娘眼眸一转,眉头也跟着皱起,“还有,再带些朱砂回来,倘若碰上卖葫芦的,也买几个拿回来。”
听这话刚走到垂花门下的宋源,倏地回头看向她。
但他还没开口,就听潘姨娘道:“我儿这回病的蹊跷,说不准就是那死丫头克的。买些朱砂回来辟邪,兴许能保我儿平安。”
“咳——”宋源故意咳了声。
潘姨娘循声看去,见宋源和江以绥就在垂花门下,她忙冲着二人行礼,“江太医这就走了?要不我将大姑娘喊出来,让你二人见一面?”
“不必了。”江以绥并非是头一次来宋家,也清楚宋杭虽不是潘姨娘亲生,但二人倒也相处融洽。
这般一来,潘姨娘所言的“死丫头”或许就是宋锦安。
“敢问夫人所言的丫头是……”江以绥话问了一半。
潘姨娘忙道:“是宋家二姑娘,今日刚回来了。”
她叹了口气,手中锦帕擦了擦眼角,似要将这些年的苦水往外倒一倒。
“也不瞒江太医,二姑娘与我儿乃是同日所生,这二人碰见,我儿多是磕着碰着,再不就是病了。我知她克我儿,这才不得不买些朱砂和葫芦避避邪。”
可她只顾着诉苦,倒是不曾留意江以绥在听到宋锦安回来这一事时,眸底尽是惊喜。
“宋二姑娘呢?”江以绥问。
潘姨娘一怔,眸光往宋源身上扫了一眼。
见宋源微微摇头,潘姨娘顿时心领神会,“二、二姑娘啊?她定是在后院,实在不便露面。”
一句话说的江以绥也只好打消了此刻就见宋锦安的念头。
但只要宋锦安来了,他们迟早会见面!
至少宋锦安会想法子前去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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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宋宅出来,宋锦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