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通看着这倒霉徒弟颇为无奈:“君子应该三省吾身,不必口中全是污言秽语。”
“可先生刚刚也这么说了啊!”小男孩好不容易找到老师嘴里的毛病,像是要帮助老师回忆一样,在院子前大喊:“苏西临,我老师周通骂你是个白痴,你说我诚实不。”
周通的表情特别难看,好一个好学生,这时门内响起一慵懒的声音:“哦!敢问这君子叫什么?来干什么?”
小男孩的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笑意:“我叫秦言,来找苏西临论战十日。”
门内没了声音,小秦言自顾自的开口:“我就当你默认了。”
扎起马步,口中尽吐狂言,有市井谩骂,有圣人诗书,骂了一个时辰在周通目瞪口呆之时,总结出中心思想是:“苏西临,你这个逃跑的孬种,他们害你,你跟他们打架啊!傻帽玩意儿,我对你的一条条政令表示你真的不会当官,不为百姓找想,你还是什么右相,哦!难怪你被撤职,让王丞相这个老东西踩你一头,苏西临你还是年轻啊!”
苏西临终于走出门,并不理会依然喋喋不休的秦言,看着周通:“师弟,你的好徒弟太吵了,能否去你住处,我们论论道。”
又骂了一路,这小子就是个牛皮糖,死死的沾在你身上根本摔不掉,苏西临遇上一生的大敌,原本以为在师弟的小院里,可以享受美好的生活,可第一天里,这小子骂他心中无志气,优柔寡断之人。
小孩子太小,我忍。
第二天,秦言又来了,蹲在门口骂他政令过于狗屁,被徹官是活该。
真能骂,我很欣赏这小子。
第三天,秦言直接推开门,坐在他对面,讽刺他每一次入狱时写下的诗文。
我忍不了了,苏西临冷哼道:“竖子,出门左转。”出门左转一水坑,秦言惊讶这种力量,一身污泥的回到家,想了一夜。
第四天没来。
第五天做起小调,这回不骂他改唱了。
“我来说说那苏右相,猪鼻子里面插大葱,装得像,真的像,呆在鬼市倒霉蛋。”
苏西临心说我跑还不行吗?帝都那么多山头,我再也不想见这混小子了。
第六天也不知道这小子骂没骂。
第七天时,秦言投入深山之中,又寒又冻,又冷又饿,可还是找不到那人,于是他开口骂道:“苏西临,你属老鼠的是吗?看我不找到你,十日论战还没结束。”
他是多想苏西临能够与他一战,可是苏西临没来,倒是引来的苏西临的仇敌,他们抓住秦言,要去威胁苏西临,他们自称百万山海,这又是什么鬼地方,秦言是那种束手就擒的人吗?他在第八天逃了七次,骂了十次,挨了好一顿打,这群人属王八的吧!打人是玩死里打,第九天鼻青脸肿的秦言忽然看到那个身影。
“苏西临,你还不迎战,这回该论论你的道德问题了…”
苏西临傻眼了,他以为秦言就算难缠应该不会进入这威胁的丛林,但是这小子来了,还被自己仇家抓住了,被打成这样了还不求饶,还要骂自己,苏西临屈服了:“我是来救你的,你闭上嘴可以不。”
可这小子就像魔怔了一般,苏西临怒了,拿着仇敌撒气,先是写一段赞颂珍奇异兽的,一群猛虎饿狼撕咬这群人,又写了一段,冰冻火烧。
最终场上就留下他一个,那个混小子又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喂!苏西临,我肚子饿了,帮忙逮只兔子。”
你还知道饿的啊!苏西临看着大快朵颐兔子的秦言,觉得自己的大儒之境界多正不了心,这小子骂了自己八天八夜,该歇一歇了吧!可是秦言没有停止,开始攻击苏西临的作风问题:“比如伤了某个教坊司花魁的心,比如混烟花柳巷时的事情。”
苏西临哼道,一脸只有男人懂的笑:“你去过吗?没去过我来跟你说说,那个姑娘哪里好…”
这回论道秦言傻眼了,他捂住耳朵:“不听,不听,婶婶说过那是臭男人的事情,我还只是个孩子。”
苏西临不理他,继续的说道:“所以你没去过,对于没干过的事情就少说话。”
“哼!”秦言鄙视的看着这个风流文痞,忽然指着一地尸首问:“他们为什么杀你。”
“你不怕?”苏西临这才想起,对面的只是一个孩子,面对死人的表现太平淡了,这是一个什么怪胎吧!
“人总会死,只是我好奇你这是什么手段,我想学。”秦言正色道,随意的把一块石头丢到远方。
“那你需要多读点书。”苏西临调侃秦言这几日文词用法的错误,把秦言给气恼了:“老周说我天资聪颖,是状元之才,我以后一定比你强。”
苏西临调侃道:“那你就考个状元给我看看,什么时候立下志向开辟文宫,到时候我教你儒家的浩然正气,教你我儒家的秘术,你既然不说话,我就走了。”
他见这小子一脸沉默,好像考状元是个很难的事情,不过想起今天的那伙人,绝对有更强的人来找他麻烦,快点回家去吧!虽然你表现不错,但你还是个小孩子。
这一次苏西临被一个极强的宗门困在阵法里,在他要挨一刀时,只听一声呵斥:
“放开苏西临,我秦言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