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才俊呀,这么年轻的人,就当上了官,当上了供销社的头儿,前途不可限量啊!
马主任让我给你传个话,今个晌午,他要和他父母一起来,商讨具体的日期和彩礼。”
王婆笑眯眯的,又笑的满脸的褶子舒展开来,满脸桃花朵朵开。
兰花花听了,有点害羞,“知道了,谢谢王婶。”
望着王婶蹒跚离去的背影,兰花花心里一酸,多么好的人儿啊,为了撮合姻缘,还这么不辞劳苦,看来是自己错怪她了。
掐指一算,自己也往三十上奔了,早已成了村里的老姑娘。
唉!
一声长叹!!
这叹息又如一粒草籽儿,马上又在兰花花心里生了根发了芽,又瞬间长大,塞满了兰花花的心窝窝,竟把兰花花堵的心慌意乱起来。
兰花花一下子觉的满山的花儿,草儿,都失去了活泼,失去了灵性。
一切是那么的呆板,枯燥!
她想嫁人了,她想有个家,她想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疼他爱他的人。
她欣喜而迫切地盼望着马大庆父母的到来。
自从兰花花又恢复了健康,老兰头却又显的萎靡不振,原先挺直的老腰,一下子塌下去了不少,几乎成了罗锅。
他不在游村串乡地去爆米花,而是如一座木雕,常常傻傻地坐在山卯上,看那日出日落,风花雪月。
有次大清早,货郎周建国摇着拨浪鼓走出村,见老兰头坐在山卯上,便同他打招呼,
“老兰叔,这么早啊,吃饭了吗?”
没人回应,周建国吓了一跳,难道这老头儿圆寂了?
周建国一口气跑上了山梁,伸手就去探老兰头的鼻息。
“唔,干甚呢?影响我睡觉。”老兰头这才睁开了眼。
这令周建国莫名其妙,“在家里睡觉不舒服吗?干吗跑到山疙瘩上睡。”
人一旦上了年纪,就有许多奇怪的举动。
货郎周建国不禁连连叹息,“唉,人老了人老了,鼻涕多了熊少了。
鼻涕一把泪一把,常拿李四当张三。
……”。
无聊,空虚,寂寞,使老兰头成了一个孤独而倔强的老人。
要不是他心里还装着一个女儿,每天要回家做饭,估计,他连家都会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