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楚殁离蹙眉接过濡云手里的锦盒,在看到锦盒盖上,左上角的位置被磕出了一道不小的划痕。
那道划痕正正巧的从左上角那只飞天麻雀的鸟头贯穿到鸟尾。
沈隐亲手雕刻的麻雀不大,是以这道划痕落在这个麻雀身上,显得格外大,几乎已经将小麻雀的鸟身都遮了个严实。
楚殁离抬手,手指从那小麻雀上慢慢划过,却再也摸不到小麻雀的轮廓,只能摸到划痕。
楚殁离双眼微垂,看着手里的锦盒,右手抬起,速度又快又急的给了濡云一巴掌。
“啪”的一声响起。
濡云被打的偏过头去。
即使这样,濡云也不敢有半分不满,连忙屈腿跪下:“属下知错,请主子责罚。”
濡云声音不小,周围路过的家丁护卫都听了个真切。
慕轻轻站在不远处的廊下,看着这边的情景,忍不住微微叹气。
太子殿下哪里都好,就是太过执着,对于想报的仇,他能谋划多年,筹谋良久。
对于喜欢的人,他也能生生逼死自己。
楚殁离收回手,捧着手里的锦盒,一句话也没说。抬脚进了府门。
濡云跪在原地,半晌没有起身,他看着太子殿下离开的方向忍不住叹气。
他不是为自己叹气,他是为殿下叹气。
沈隐没了,殿下如今可怎么活,如今仇还没报,该死的人还没死光,所以殿下撑着一口气。
那若是,仇报了,该死的人都死了,那之后,殿下又该如何。
都怪他不小心,摔坏了沈隐的东西。
这说不定又会让殿下联想到之前他的选择。
太子寝殿
楚殁离捧着手里锦盒站在门后迟迟没有动作。
他低头看着那个被一道划痕遮盖,再也恢复不了的小麻雀。就像他之前为了设局而逼死的阿隐一样。
都不是故意的,也都回不来了……
楚殁离右手抬起,有些发颤的叩开锦盒的锁扣。
锦盒打开,内里一片空无。
楚殁离先是愣了一瞬,随后双眸染上怒火,转身打开房门,叫来濡云。
太子寝殿门口,濡云跪在地上,承受来自太子殿下的怒火。
楚殁离看着濡云,一双眸子里的怒气几乎能化为实质:“孤问你,这里面的东西呢?”
话落,濡云转眸看着太子殿下手里空虚的锦盒发愣:“属下…不知道。”
“属下没动过沈隐的东西,属下直将他的东西移到您的寝殿,并没打开看过。”
楚殁离闻言,眸里的怒火更甚:“濡云,阿隐的东西只有你碰过。”
濡云闻言,连连摇头:“殿下,属下真的没有。”
“敢问殿下这里面原先装的是何物?”
楚殁离眉头蹙起,眸里怒火未消,开口道:“银子。”
话音落下,轮到濡云发呆了:“银子?”
楚殁离听着濡云嘴里的银子两字,想到什么,低声重复了一遍:“对,是银子。”
濡云听了,还没为自己辩解,就听自家主子继续念叨:“是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