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何穆挠着后脑勺,讪讪笑道:“将军,这件事,您可不能责怪属下啊。那时您与夫人闹得那么僵,我若是将这封和离书送去了,那今日…嘿嘿,你们还能和好吗?”
“你说谎瞒我还有理了是吧?”赫连卿伸出手来,“把和离书给我,自己去领罚。”
“将军…”
“去领罚!”
何穆扁扁嘴,万般不情愿地从怀里掏出和离书递给他,又万般不情愿地离开了账内去领罚。
赫连卿接过和离书,正要收进怀里时,却忽地被温若言叫住。
只见她走到自己面前,伸出手来,“给我。”
“言言,我当时写这和离书是因为战事无常,我怕有个万一。不过如今局面已经稳定下来,这和离书,我可不可以收回啊?”
“当然不可以。”她不由分说地一把夺过信封,冲他摆了摆手,“出去出去,我要看看你都写了什么。”
他犹豫了一瞬,拉着她的手道:“那…你不可以在上面签字。”
“这个呢,暂且先放在我这里。至于签不签字嘛,若是你以后再敢惹我生气,我就签了字甩给你。”她仰着下颌故意威胁着。
“我不会的,今后都不会了。”
“好了好了,快出去。”
待赫连卿离去,温若言走回屏风后,坐在床榻上将信纸打开,逐字逐句的一一细看。
那信纸上写着:
“言言,这封和离书是你之前向我求的,我一直不肯给你,因为我根本无法接受你不是我的。
然而今日,我仍是写下了这封和离书。
陛下命我即刻出征,这一次不同以往,匈奴都是有备而来,生死尚未可知。
若是不幸战死沙场,这封和离书便当我满足给你的最后的愿望——放你自由。
从今往后,你我之间互不相欠,一别两宽。
望你,会遇见比我更好的人,不会如我一般自私的人。”
温若言收了信纸,轻笑了声喃喃自语:“傻子…”
说完,她起身朝油灯走去,点燃了信纸。
漠北的战事局面平稳了下来,匈奴知晓赫连卿战死之后,因过于自负而疏于防范,被铁骑突袭了两大军营。
如今王庭已集结好所有兵力,准备同大黎打最后一场仗。
赫连卿已经布置好计划,趁两军酣战之时,突袭他们的主力部队。
由于这是最后一场仗,军营难免比平日里多添几分危险,因此他早早地便让何穆将温若言送去了边城,等待他战胜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