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所用之物可有什么不妥?”
“都查过了,也没有。”
“那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
沈语娇这话问的极为谨慎,若是皇后中毒,那便是天大的罪名,任是宫里什么人,借他百八十个脑袋也不敢行此等事,但知鸢却并不避讳:
“太医也诊过了,说是不像中毒。”
都不是?沈语娇蹙眉,没吃什么药、没碰过什么东西、甚至也不是中毒,那活生生的一个人怎么就能无缘无故地就沉睡不醒呢?
沈语娇目光循着被拉长的影子看过去,皇后双眼紧闭,面色苍白,甚至双唇泛紫,少有血色,她眉间蹙得愈紧,脑海里飞速地思索着其中的可能性,光影晃动之下,她缓缓生出了一个荒谬的想法——
难不成是怪力乱神之说?
只不过片刻,她又猛地掐掉了这念头,虽说她和江琛现在的境况无法解释,但本朝向来严禁巫蛊,抓到苗头便是全家抄斩的大罪,这是更不可能的。
这也不可能,那也不可能,沈语娇突觉有些烦躁,知鸢既把她请了来,这坤仪宫的上上下下便都指着她,她这会不能先就乱了阵脚,思及此,她也不得不硬着头皮指挥起来。
瞧着如今已是深夜,沈语娇率先考虑到这些人的精力未必撑得住持久战,于是便让太医分拨熬药休息讨论方子,又让下人轮班换岗地守着坤仪宫,最后让人传话给太子,若是下了朝必得来一趟坤仪宫。
一切都打点妥当后,她来到床榻旁坐了下来,皇后这会面色惨白,眉心紧蹙,因着不舒服浑身都在发抖着,甚至屋里拢着炭火、盖了两层被子,皇后还在发着冷汗。
沈语娇松开皇后濡湿一片的手心,轻轻地拍了拍她,此刻没别人在这,她却连痛苦也不敢表露,沈语娇不敢想这宫中到底是怎样的地方,竟叫皇后都紧绷成如此过日子。
“殿下,”木槿递上一碗温牛乳,和声劝道:“主子喝了牛乳去歇歇吧,眼瞅着要卯时了,奴婢怕您身子吃不消。”
沈语娇接过牛乳,双目无神摇了摇头,她不敢睡,也不能睡,她这一晚上和皇后的命是系在一起的,她若是合了眼,只怕要生事端,卯时将近,便要上朝了,她要等到江琛过来。
思绪回转,她微叹口气,将碗中牛乳一饮而尽,喉咙温热过后,便是满嘴的奶香,忙了一夜,这会还真饿了,她将碗交还给木槿,手却在递出去的那一瞬顿住了。
是啊,她怎么漏掉了这个可能性呢?无需毒药,也无需巫蛊,只需在膳食上略动心思就可以了,她为什么一开始没想到食物中毒这上面呢?
她目光转圜到皇后的凤榻上,双目微眯,如果她没猜错,皇后应该是同食了相克的食物。
而江琛那边,因着本就担心沈语娇一夜未眠,又加之昨天出了风头,故而今日早朝全程心不在焉,只想着什么时候能早点结束。
可皇帝却有心历练他,奏对之时频频发问,见他大多时候只是附和并不发言,遂又在散朝后将人留到了御书房,问他关于赋税之事可有什么好的建议?
江琛此刻心急火燎,面上却不敢露出半分,只想着早点结束好去坤仪宫,于是也顾不得再藏着掖着的,略一思忖,便将沈语娇提前给他押题准备好的答案说了出来——
两税法。
依着沈语娇的推断,大夏如今在农业上采取的是均田制,而均田制之下的税收应为两税法,但按照眼下的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