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仍是不系舟?”
“笃。”
“你不打算带我离开,是也不是?”
“笃。”
“果然。”江离失落道,“那眼下带我来此,是为何事?”
“……”
见没了回音,江离有些惶急,顾不得那人愿意如何,迈步走过去。未走几步,小腿便碰被一硬物阻住,他没有防备,身体因惯性往前倒去,两手撑处,是一个高约尺许的台子。略一摸索,原来面前横着一块突出的岩石,光滑的石面上铺了草席,俨然是被当成坐卧之处的,恍然大悟道:
“这是你的住处?”
“笃、笃。”
“不是么?那是要我待在这里么?”
“笃。”
他微微睁大了双眼:“这么说,你答应替我送信了?”
“……笃。”
江离大喜过望道:“好,好,我这就写信,这里可有能做纸笔之物?”
“笃、笃。”
“无妨,只传个口信也足够了。”
“笃笃笃。”那人忽将杖连敲了三声,颇有阻止他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怎么?”他一惊,“可是有甚么难处?”
“笃。”
江离愣了片刻,忽然意会过来,忙歉疚道:“哦,我自己看不见,竟也没想着夜已深啦!是我太心急。还请你快去安歇,我的事就等,明日,你看如何?”
“笃。”
听到这声回应,江离多日来的愁闷终于消解了几分,拜谢不迭。那人却不待他话音落地,拄杖便走,竟是半刻也不多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