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心中再气,她也知晓此时的自己还没有率先与对方决裂的资格,只能尽力压下怒火,淡淡开口,“原是唐举人来了。”
她的淡漠丝毫不掩,深知她脾气的盛安洄立刻就察觉出了不同。
唐睿却是毫无所觉,见她冷若冰霜,反倒心念一动,眼中流露出些许痴迷。
更让人恶心了。
盛锦水没有让他进来的意思,冷道:“唐举人何事上门?”
“阿锦,你先让我进去。”唐睿这才回神,清了清嗓子,背手装出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
“家中没有长辈,唐举人有什么事还是在这说就好。”
吃了闭门羹,向来心高气傲的唐睿哪受得了,他本想甩袖就走,可视线一落在盛锦水那张脸上,登时又软了下来。
他隐约感到盛锦水的疏离,可转念一想,猜测对方此番言行该是埋怨自己久不登门。
女儿家总是心思细腻些,想必哄两句就不会再闹脾气了。
想罢,唐睿自以为明白了其中关窍,哄道:“阿锦妹妹可是怨我?此前我一直忙于乡试,这才没来瞧你。这不一得空便急急上门,阿锦你就别再生我的气了。”
这话若是旁人说的,盛锦水或许还没这么大反应,可偏偏是唐睿说的,她压下心底的恶心,垂眸道:“唐举人言重了。”
盛锦水若是知道他心中所想,只怕会抛下所有礼仪教养,拿起扫帚将他扫地出门。
可惜她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只能继续虚与委蛇。
闻言,唐睿却是一喜,“既然阿锦不生气了,那便让我进去吧。”
想着隔壁就是林家,此时又不能直接与他撕破脸。
盛锦水递给盛安洄一个眼神,两人退开,将大门敞开,让唐睿进了前院。
为了避嫌,几人只在院中交谈,且大门敞开,叫外人一眼就能看清院中情形。
见有外男,盛安安起身,隐晦地瞧了盛锦水一眼。
盛锦水见状没有多言,快步走到她身侧,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提醒,“唐举人。”
竟是唐举人,盛安安没想到会在这遇见未来堂妹夫,局促不安地揪着衣角,抬头不敢看他,只讷讷喊了声,“唐举人。”
“这是?”看她怯懦瑟缩的样子,唐睿很是瞧不上,皱眉问道。
盛锦水上前一步,挡在盛安安身前,冷声道:“这是我堂姐。”
话音刚落,唐睿便毫不掩饰地轻哼了声,果然盛家骨子里还是地里刨食的庄稼人,上不得台面。
盛锦水不欲与他多言,出声又问了一遍,“家中还有杂事料理,唐举人若有事请告知,若无事便请回吧。”
听着一口一个唐举人,唐睿也不见外,挑了院中一张椅子坐下,“你我怎的如此生分,许久未见,还以为阿锦会有许多话同我说呢。”
他这副样子,便是盛安安和盛安洄也察觉出了不对,这哪是饱读诗书的举人老爷,反倒更像无礼的登徒子。
见盛锦水没有因为自己的心意流露出丝毫的动容,唐睿也觉得没趣,嘴角一挂正想开口,余光便见大门外站着个陌生男子,正好奇地往里张望。
对方一手举着猪蹄,一手提着竹笼,笼里则装着肥美的秋蟹。
见是成江来送食材,盛家人如释重负,表现得比往常还要热情。
成江早已打听清楚有关盛家的一切,立刻认出院中的书生正是盛锦水的未婚夫婿,唐睿。
不过想着盛家姐弟前段时日